清军追杀李自成,李自成驱逐左良玉,左良玉胆裂,掉头欺负弘光帝


清军追杀李自成,李自成驱逐左良玉,左良玉胆裂,掉头欺负弘光帝

清军追杀李自成 , 李自成驱逐左良玉 , 左良玉胆裂 , 掉头欺负弘光帝// //

且说 , 李自成刚从北京败退入山西 , 便在山西的娘子关、大同、太原、晋南、长治等地留置了大量 , 结下了一条看似牢不可破的防守阵线 , 这才与刘宗敏引兵返回西安 。

岂料 , 李自成才一转身 , 原本从大明阵营投入大顺的姜瓖和唐通等先后被大清诱降 , 大同及紧靠大同的晋北五县代州、繁峙、崞县等均落入清军之手 。

而唐通袭击李过得手 , 山陕非但九县易主 , 而且山陕北部门户大开 。

六月 , 清军自晋北而入 , 直逼山西省会太原 。

七月、九月 , 清朝增派军队驰入晋地 。

因大顺军兵力大部分已经撤往西安 , 且山西所属军队各自为战 , 太原已处于兵临城下的危险 。

十月 , 清军更调来重炮部队对太原城展开连续不断的轰炸 , 城墙被轰塌了数十丈 , 清军蜂拥而入 , 孤立的大顺军抵挡不住清军潮水般的进攻 , 太原陷落 。

清军又乘胜于十月底攻占了永宁州 , 十一月占领平阳 。

这样 , 李自成防御山西的部署基本瓦解 。

但这还没完 , 清政府又派出和硕英亲王阿济格为靖远大将军统兵自北路 , 随同有尚可喜、吴三桂所部 , 出陕北榆林向延安和西安进攻 。

为了挽回败局 , 李自成决定对清军还以颜色 。

1644年十月 , 李自成放弃曾经许诺“三年不征”的施政纲领 , 大肆征粮 , 整军二十五万 , 向河南怀庆地区发起大规模反攻 。

这次出击分由晋南和关中出发 , 电闪雷击 , 很快攻克济源、孟县 , 直扑河南怀庆 , 击毙清怀庆总兵、汉正黄旗将领金玉及其副将常鼎、参将陈国才 。

尔后 , 大顺军乘胜进攻怀庆府沁阳县 。

清卫辉总兵连夜领兵进城固守待援 。

原本 , 清政府已经分兵两路 , 一路由多铎率领南下攻打建立不久的弘光政权 , 一路由阿济格率领从榆林进兵西安剿杀大顺政权 。 李自成这一反击使清朝首脑人物多尔衮清醒了——大顺政权才是大清入主中原的真正障碍 。

由是 , 多尔衮临时改变了计划 , 命令多铎改变进军路线 , 直取潼关 , 和阿济格一起来合力消灭大顺军 。

这就是高杰北伐前夕多铎由南下改为西进的原因 。

阿济格部在榆林与大顺军的主力高一功部、李过部已多次之激战 , 互有杀伤 。

十二月 , 多铎军出孟津开至陕州 , 进攻陕西的门户潼关 。

面对清军的两路攻势 , 李自成考虑再三 , 最后选定潼关为防御重点 。

由于清军所依赖的红衣大炮尚未到达 , 决战前半阶段 , 清军以防御为主 。 而李自成急于打败多铎 , 以便尽快回援榆林 , 与刘宗敏、刘芳亮等将轮番出关主动进击 , 昼夜不息地攻打清军的兵营 , 却均为清军所败 。

1645年元月初九 , 清军重炮运至 , 双方的攻防发生了逆转 , 大顺军数战不利 , 只好凭关坚守 。

可是 , 时间已不容李自成再有转圜之机了 。

在陕北攻打榆林的阿济格留下明降将姜瓖与高一功等人缠斗 , 自己带着北路清军主力直扑大顺朝的国都西京(今西安)而来 。

分身乏术的李自成急红了眼 , 带大部队匆匆回援西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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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军主力一撤 , 潼关便落入多铎之手 。

多铎和阿济格两路大军即对西安形成合围之势 。

西安城内的粮食储备匮乏 , 难以固守 , 李自成和刘宗敏、宋献策、牛金星等商议再三 , 决定 , 决定放弃西安 , 自蓝田经商州出武关 , 挺进河南内乡、湖北襄阳一带 。

这儿 , 是大顺政权比较稳固的根据地 , 崇祯十六年(1643年) , 李自成在襄阳称新顺王 , 而且襄阳、承天、德安、荆州等襄京四府尚有大顺将军白旺所领七万守备部队 ,

临撤退前 , 李自成又如撤离北京前例 , 下令部将田见秀将西安城烧成白地 。 只是田见秀心有不忍 , 只点着了东门楼和南月门楼 , 百姓房屋、粮仓并未烧毁 。

多铎大军在火光中涌入西安 , 阿济格则马不停蹄 , 从河南西部咬住逃离的大顺军不放 , 边追边打 , 前后共打了八仗 , 一直打到江西九江 。

由于阿济格追得太凶 , 李自成不得不又一次改变了计划 。

李自成原先从西安逃奔湖北 , 是想驻襄阳而守 。 然而 , 到了襄阳 , 李自成已经彻底被清军打怕 , 他改变了主意 , 准备放弃襄阳 , 抢在清军之前占领弘光政权盘踞的富庶江南 。

为保证实现一克而定南京的战略目标 , 李自成将镇守在襄京的七万守备队与自己所带部队进行了合编 , 组成了南征军 。

可以说 , 李自成已经是慌不择路 , 昏招迭出了 。

知道 , 陕西既失 , 襄京就是大顺唯一的根据地了 , 而且襄京的群众基础好 , 湖北又是鱼米之乡 , 供应充足 。 而退一万步说 , 就算要夺取江南 , 也必须坚守襄阳 , 以免出现后顾之忧 , 现在尚未染指江南 , 而襄阳已弃 , 到头来不免进退失据 , 难觅立足之地 。 而且 , 缺乏接济的孤军 , 仅凭流动作战 , 又岂可轻得江南?

可是 , 李自成心乱如麻 , 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

1645年三月 , 李自成率领二十万大顺军及三十万家属 , 共计五十万人的庞大队伍 , 由襄阳、承天 , 向汉川沔阳推进 。

李自成的大动作一下子就把驻守武昌的南明宁南候左良玉吓傻了 。

左良玉手下兵多将广 , 号称八十万之众 。 可这八十万人鱼龙混杂 , 什么样的人都有 , 兵痞、流民、盗贼 , 那些乱世混战中出现的游兵散勇更是占了大部分 , 队伍虽然庞大 , 却杂乱不齐、纪律松散 , 人心不奋 。

左良玉很清楚 , 凭借这支规模庞大的队伍 , 自己可以盘踞一方 , 吓唬吓唬各路毛贼 , 抬高自己的身价 , 向南京政府呼风唤雨 , 索粮索饷 。 但统兵多年、且与李自成多次交手的左良玉也深知 , 凭借这支队伍贸然与席卷而来的大顺军对抗 , 前景并不美妙 。

怎么办?

关键时刻 , 有人给他支了招了 。

这人就是湖广巡按御史黄澍 。

原先左良玉为了窥探南京政府的虚实 , 曾授意黄澍前往南京拜谒弘光 。

到了南京 , 黄澍自恃有左良玉撑腰 , 飞扬跋扈 , 谁都不放在眼里 , 并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痛殴马士英 。

因为这事 , 马、黄两人结下了梁子 。

马士英挟私报复 , 暗中使人诬告黄澍 , 免了黄澍的官职 。

丢官弃职的黄澍窝了一肚子火 , 在左良玉耳边没少说马士英的坏话 。

南渡三案被传得沸沸扬扬之时 , 黄澍更是抓住机会 , 天天在武昌痛陈南京太子的冤情 , 力劝左良玉发兵向南京“清君侧” 。

现在 , 大顺军汹涌压境 , 左良玉束手无策 , 黄澍旧话重提 , 趁机大肆撺掇左良玉以“南都太子案”为借口 , 提兵东下 , 一则可以避敌兵锋 , 二则可以树威于朝廷 。

听了黄澍的提醒 , 左良玉茅塞顿开 , 大声叫好 。 于是 , 向外声称“本藩奉太子密旨 , 率师赴救” , ( 计六奇:《明季南略》卷 3 , 《又檄》)“入诛奸臣马士英” 。

为了占据政治舆论制高点 , 左良玉先向弘光帝上疏大陈马士英八大罪状 , 然后大发檄文 , 指责“奸臣马士英 , 根原赤身 , 种类蓝面 。 昔冒九死之罪 , 业已侨妾作奴、屠发为僧;重荷三代之恩 , 徒尔狐窟白门、狼吞泗上 。 ”使得“群小充斥于朝端 , 贤良窜逐于崖谷 。 ”称自己“愿斩贼臣之首 , 以复九京;还收阮奴之党 , 以报四望 。 ”又说:“燃董卓之腹 , 膏溢三旬;籍元载之厨 , 椒盈八百:国人尽快 , 中外甘心!”满满都是正能量 。

1645年三月二十三日 , 左良玉派兵把武昌烧掠一空 , 然后劫持湖南巡抚何腾蛟一起沿长江东下 , 直趋南京 。

攻占了西安的清多铎部经过短时间的休整 , 将西安交给全权处理西北军政的大清陕西三边总督、汉官孟乔芳 , 已由潼关潜至河南洛阳附近 , 集结发自蒙古、满洲的兵马 , 做好了征伐南明的准备 。

二月初七 , 兵马集结完毕、粮草备足 , 多铎分兵三路 , 一齐往归德杀来 。


清军追杀李自成,李自成驱逐左良玉,左良玉胆裂,掉头欺负弘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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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 远在北京的多尔衮又令原驻山东的清军偏师沿大运河水陆并进 , 直奔徐州而来 。

也就是说 , 左良玉沿江东下之际 , 南京朝廷也已面临清兵北来的威胁了 。

以南明现有兵力 , 很难同时展开两线作战 , 怎么办?先防“左”还是先防“清”?

这事儿在马士英看来 , 根本不用思考:防左!

他让兵部尚书阮大铖会同靖南侯黄得功、广昌伯刘良佐以及池口总兵方国安等人组织堵剿 。 其中的黄得功部被调到长江以南的太平府(府治在当涂 , 辖芜湖、繁昌三县) , 刘良佐军部署于对岸江北 。

对此 , 朝内众多大臣均不同意 , 他们一致认为:“左良玉稍缓 , 北尤急 , 乞无撤江北兵马 , 固守淮、扬 , 控扼颖、寿 。 ”

早在1644年十二月 , 御史沈宸荃上疏中指出:“今日清人、李自成贼寇均是国家的大仇人 。 自从辽东开启战事的三十年来 , 国家兵力、财力全是被清人所耗尽 , 这才使得李自成贼寇趁势而起 。 清人等李自成贼寇逆不容诛 , 便巧借复仇之名 , 窃取了我燕齐之地 。 由此可见 , 我中国始终受清人祸害 。 故目前之策 , 防清人为急 , 李自成贼寇为次 。 ”(“今日虏贼皆为国大仇 。 自东藩失事三十年来 , 兵财耗尽于虏 , 故贼起而乘之 , 及贼逆不容诛 , 复巧借复仇之名 , 奄有燕齐 。 是我中国始终受虏患也 。 故目前之策 , 防虏为急 , 贼次之 。 ”)

沈宸荃大力疾呼 , 要国家“节节皆为防虏计” , “以防虏为实着者也” 。

弘光的思想也已经从讨“贼”转换为“防虏为急” , “命兵部敕行” , 将抗清为当前的首要任务 。

所以 , 弘光帝坚信 , 即使左良玉闹得再厉害 , 都还是自己人 , 危险主要还是来自清军 , 不同意让江北兵马过多调离汛地 , 说:“刘良佐兵还宜留江北防守 。 ”

马士英不干 。

马士英觉得 , 左良玉的旗号是“清君侧” , 完全是冲自己来的 , 左良玉来了 , 自己肯定玩完 。 气急之下 , 当场发飚 , 指着众大臣大骂道:“尔辈东林 , 犹藉口防江 , 欲纵左逆入犯耶?北兵至 , 犹可议款 , 若左逆至 , 则若辈高官 , 我君臣独死耳!臣已调良佐兵过江南矣 。 宁死北 , 无死逆 。 ”(李清《三垣笔记》)

不仅如此 , 马士英还变本加厉 , 要弘光帝手诏命督师大学士史可法抽调兵马过江拱卫南京 。

史可法的想法和弘光相同 , 他给弘光上疏称:“上游不过欲除君侧之奸 , 原不敢与君父为难 。 若北兵一至 , 则宗社可虞 , 不知辅臣何意蒙蔽至此!”

弘光就劝谕马士英道:“左良玉虽不该兴兵以逼南京 , 然看他本上意思原不曾反叛 , 如今还该守淮、扬 , 不可撤江防兵 。 ”(计六奇.明季南略?卷3)建议“应专心北堵 。 ”(查继佐.罪惟录?附纪卷18.)

马士英已发狂发昏 , 满口叫嚷道:“有异议者当斩!”( 计六奇.明季南略?卷3)

弘光在马士英歇斯底里的叫嚷下沉默了 。

这样 , 史可法被迫于四月初二日领兵过江 , 至草鞋峡 , 已得黄得功等部初战左军捷报 。 但史可法仍不敢怠慢 , 请求入朝召对 , 自陈愿亲至左营与左良玉谈判 。

这时 , 多铎部清军已经抵达归德 , 形势紧急 。

马士英不敢要史可法拱卫南京了 , 更不敢让史可法去和左良玉谈判 , 让弘光给史可法下旨:“西警方急 , 卿专心料理;待奏凯后见!”(《明季南略》)

史可法接了诏书 , 叹道:‘“奏凯”二字 , 谈何容易!诚如上所言 , 面君不知何日矣!”(《明季南略》)

当日 , 在南京城郊的燕子矶上口占《燕子矶》一诗:

来家不见母 , 咫尺犹千里 。

矶头洒清泪 , 滴滴沉江底 。

“南面八拜 , 恸哭而返”( 应廷吉《青燐屑》) 。

因为南明屯驻在江北的部队已大量南移 , 清军南下极其顺利 。 三月二十二日 , 清军攻陷归德城 。

归德一失 , 安徽北部门户大开 , 且自归德至象山八百里间 , 南明并无一兵一卒防堵 , 扬州、泗州、徐州之地 , 势如鼎沸 , 人心惊恐 。

自南京返回扬州的史可法也方寸大乱 , 一天之内竟连发三次令箭:上午令邳宿屯田道应廷吉“督一应军器钱粮至浦口会剿”左良玉部叛军;中午令“诸军不必赴泗 , 速回扬州听调”;下午又令“盱眙告急 , 邳宿道可督诸军至天长接应” 。

接到指令的应廷吉大感失望 , 对诸将说:“阁部方寸乱矣 , 岂有千里之程 , 如许之饷 , 而一日三调者乎!”(应延吉《青磷屑》卷下)

考虑到清军一旦占领了徐州 , 即会分兵进围盱眙和泗州 , 盱眙一失 , 即清军便可自盱眙东南直抵淮安 , 或由从正南出发 , 长驱直下扬州 , 或由从西南出发 , 径抵浦口 。

因此 , 坐立不安的史可法于四月十一日赶赴盱眙 , 檄调黄得功、刘泽清等镇兵驰援 。

四月十二日 , 史可法刚刚赶到天长 , 盱眙已经失守 。

怒急攻心的史可法既而想进援泗州 , 但还没等他抬腿 , 又传来泗州守将降清的消息 。

史可法悲愤莫名 , “一日一夜冒雨拖泥 , 奔至扬州”(应延吉《青磷屑》卷下) 。

四月十三日晚 , 清军顺利渡过淮河 , 兵锋直指扬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