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莫言小说《生死疲劳》六道轮回的动物视角，看五十年的历史变迁

提到莫言，第一想到的是“诺贝尔奖、红高粱、作家”等带有一定的标签性质的头衔。 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中国作家莫言，是诺贝尔文学奖中国作家的首次获得，当年的获奖讯息一经宣传，大量的作品被售卖一空，人们似乎极力通过购书的行为去弥补曾经信息的空白，媒体新闻、影视剧、高校、商业开始关注莫言本人，开始研究作品，对内容进行各大IP的开发。等风潮过去后，市场又恢复平静，热点带动的消费居多，恶补心态购书行为最终也败在了无用的时间里，成为房间里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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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疲劳》是莫言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以1950年至2000中国农村历史发展为时代背景，讲述西门闹从地主投生到驴、牛、猪、狗、猴，到婴儿六种形象的故事，在转世轮回中以牲畜的角色看待着生活的一切的，不同的是每一次转世都带着西门闹自己的记忆，动物的外形，人的思考，显得魔幻奇特，通过西门闹自己的第一视角来诉说那个时代下的故事。

西门闹第一次转世成为驴，到死后的牛，猪狗猴到大头婴儿，转世的环境不断的围绕着自己的家，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也是局限，就单纯讲述西门屯妻儿、乡邻时代下的发展，土地和人不可分割的发展。正如书名《生死疲劳》，形象贴切的展现在西门闹投胎转世的经历中生死不由己的束缚，在书中的体现是束手无策的局外人。

另外在转世过程中又误信判官转生猪胎中，也到因此成就了一段“猪十六”的别样一生，每一段的转世经历内容有趣，生活有料，生活的背景在新旧新潮中发生，老一辈新一辈因果轮回，皆响应于故事之中，猪的形态短暂一生结束，之后又被三鬼扔进狗胎中，成为了“狗小四”跟着蓝解放，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整个镇中的狗王，好笑的一点是每天晚上都要进行开会，以人的逻辑来管理狗的生活圈，这是西门闹转世中的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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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闹的一大特色是转世的过程中带着老练和辛辣的脾气，做任何事情都带着自己的思考，然而终究摆脱不了牲畜的束缚，口不择言的瞬间，才想起自身的变化，是今朝的环境下身不由己的事实。小说对五种动物的描写会带来关于动物性的思考，正如俗话“世间万物有灵”日常看到居多得是动物浑浑噩噩的一面，聪明的地步远不及与人的程度，这是常理，但从作品内容看每一次动物身都是人的思考，精明的处理方式，带来西门闹转世的画面感，这个是阅读的直接感受。一世的驴、牛、猪、狗、猴、婴儿，在一段段短暂的生活中跟随两个大家庭的不断变化，以西门闹的形式，动物的视角体会五十多年的乡村变化和思考，是作品的核心。

据说《生死疲劳》书名来自佛经，来源自佛经中的一句：\"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佛教的至高境界是自在，超脱。莫言说“佛教认为人生最高境界是成佛，只有成佛才能摆脱令人痛苦的六道轮回，而人因有贪欲则很难与命运抗争” 。莫言在收集创作素材中，看到承德当地的庙宇，在其中六道轮回的壁画上得到的启发，原本就酝酿的西门闹形象这一刻看到了可能性，灵感与时机的组合，写出了90年代的故事，以动物和人的结合，不同的眼光下看到社会的发展，农民和土地的关系。

含冤离世的西门闹在死后六度转世，每一次的投胎都是一个时代的新发展，适应问题是牲畜不可避免的，为人时最讨厌牲畜的食物，心理上的拒绝在饥肠辘辘的条件下也会变得不堪一击，最后越吃越香，这是动物的感官刺激，也是动物的生存本能。从细节处可以看出莫言针对动物的描写另类而生动，通过驴眼、牛眼、看同类的状态，嗤之以鼻的拟人化，虽然关心的是人和社会的变化，但也体现着即使早就逝世依旧摆脱不了往日的羁绊的事实，很多时候的冲动都是人性的冲动，无可奈何动物外型的限制每次都马虎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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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带动的不只是西门闹的故事情节，借助西门闹动物身体的视角，人的思考以此写出周遭人的生活变迁的历史。勤劳本分的西门闹被枪毙；白氏大家闺秀，西门闹的正房在事情发生后，遭到人们的排斥；秋香、蓝脸、黄瞳在事情发生后又发生了一系列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的自语“我虽是高密东北乡第一的大富户，但一直保持着劳动的习惯。三月扶犁，四月播种，五月割麦，六月栽瓜，七月锄豆，八月杀麻，九月掐谷，十月翻地，寒冬腊月里我也不恋热炕头，天麻麻亮就撅着个粪筐子去捡狗屎。

一个地主，如果对狗屎没有感情，算不上一个好地主”在被枪毙后显得讽刺的多，等到最后蓝解放与庞春苗在一起，最终伴随着这个曾经西门大宅的一行人离世，小说也就结束了，西门闹的土地耕耘，也因此而结束，许多人生旅程的叠加将“生死疲劳”“将梦幻般的现实主义与民间传说，在历史和当代相融合”的形容展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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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出现作者自己的身份来作为小说内容的填充， “莫言”的参与在叙述角度上面不同于传统的主观和客观，好的作品应该是无特定性格色彩的赋予，作者将主人公的性格形象展现出来，留给受众判断好坏，这是一个好的内容，没有强加的意愿，留给读者自己认识。

生死疲劳是西门闹生死投胎之间的疲劳感，通过这种方式看清了自己看清了西门屯的一切，伴随着一次一次的大事件，大离合中看透了人性，这才是魔幻主义吧，小说人物都难以逃脱的命运轮回，将荒诞离奇表现的有趣又值得深究。写动物的特征活灵活现，以动物的眼睛来窥视人类的生活，在那个不平静的时代下，显得另类的许多。生前努力的结束，就是为了活着，死后摆脱不了的轮回，也是一种活着。另类生命的延续，看着小说的内容，生死不由人，好好的努力生存，坚持一种选择，在时代变革下尤为珍贵。

动物的形式是小说内容独特的手法，六道轮回，带有佛家意味的语言，近50年的农村发展历史讲述土地与人之间相互的缠绕，以人物为出发点隐藏了作者对于时代的认识，一个西门闹一家子和蓝解放一家子的故事，不单纯讲人，讲故事，而是讲历史。

文：石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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