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 · 五代时期 ·回鹘公主供养像壁画中的传统服饰

2019-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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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 ·回鹘公主供养像 · 壁画】上

来源：敦煌莫高窟

回鹘公主是甘州回鹘可汗之女，后嫁与归义军节度使曹议金为妻，自称“秦国天公主陇西李氏” ，也称“回鹘公主” 。回鹘公主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女儿回甘州回鹘嫁给阿咄欲可汗为妻，另一个女儿嫁给了于阗国王李圣天。之后，曹议金的亲戚——翟氏家族，又迎娶了甘州回鹘阿咄欲可汗与曹议金和回鹘公主的女儿所生的女儿。在敦煌石窟供养人题记中，依据称呼的习惯，亦将曹议金之女、外孙女称为“天公主” 。因为民族、出身和信仰的相似性，以上提到的诸位天公主以供养人身份出现在敦煌石窟壁画中时，其服饰搭配与图案特征较为相似。

今天我们主要来看曹议金之妻回鹘公主陇西李氏的服饰。

回鹘公主陇西李氏开启了归义军政权与回鹘国世代联姻的政治局面。此外，她本人还是一位非常虔诚的佛教徒，在曹氏归义军建立初期的修窟愿文或功德记中，留下了许多为回鹘公主陇西李氏祈愿的记载，在很多史料中都有所记载。

图一是莫高窟第 61 窟内回鹘公主供养像位于主室东壁门南侧供养人像列北向第一身，题记曰：“故母北方大回鹘国圣天的子勑授秦国天公主陇西李……”供养像中人物戴桃形冠，着褐色翻领窄袖大袍，捧香炉，足部残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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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第 61 窟内回鹘公主供养像主室东壁门南侧供养人像列北向第一身

莫高窟第 61 窟的回鹘公主供养像头戴桃形冠，在鬓上簪花钿，左右各插一钗和步摇。人物头发在装扮时均以红绢带束起结在头顶正上方，红绢带后垂至背部甚至腿部。在《新五代史》中记载回鹘夫人“总发为髻，高五六寸，以红绢囊之；即嫁，则加毡帽” 。查考到的回鹘公主供养像中均头顶立冠，常以叶片纹或花瓣纹为底座，头冠主体外缘简洁，形如尖桃。图二所示冠上的主体纹样为凤纹，其凤首向左，口衔璎珞，昂首挺胸，展双翅，周围布满了卷云纹，是唐代典型的凤纹造型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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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沙娜先生临摹的61 窟回鹘公主供养像之领缘与袖缘的图案

图二是常沙娜先生临摹的61 窟回鹘公主供养像之领缘与袖缘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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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第 108 窟东壁门南下供养人像列北向的第一身即回鹘公主供养像

图三是莫高窟第 108 窟东壁门南下供养人像列北向的第一身即为回鹘公主供养像，题记已湮灭。人物戴桃形冠，着红色翻领窄袖长袍，下半部分已残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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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沙娜先生临摹的莫高窟第 205 窟甬道北壁回鹘公主供养像的领缘与袖缘的图案

图四是常沙娜先生临摹的莫高窟第 205 窟甬道北壁回鹘公主供养像的领缘与袖缘的图案。

除此之外在敦煌莫高窟的121窟、401窟、428窟中都有回鹘公主的供养像壁画。

我们所列举的这些壁画中的回鹘公主陇西李氏供养像均着翻领长袍，右衽、大翻领、小袖、收口，在领子和袖口绘有相似的花鸟纹。领子和袖口色彩通常为浅于袍身的土黄地或蓝地，纹样为赭色，以墨线勾勒。纹样主要有两种；图三的凤衔花枝，图四的鹘衔花枝。前者与桃形冠的凤纹一致，受汉文化的影响。后者则是回鹘特有的民族文化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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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98 窟中的回鹘公主供养像

图五为敦煌98 窟中的回鹘公主供养像，回鹘公主着红色圆领拖裾长袍，与其它几个窟略有不同，其色彩与《旧唐书》中对回纥公主服“通裾大襦，皆茜色”的记载一致，因长袍上的图案是金箔材质遭剐蹭毁坏，壁画现状中人物供养像长袍上的图案已经无法辨识。回鹘公主供养像所穿着的交领长袍内均穿着圆领内衣，图案均是白地黑花或浅褐地红花的五瓣小团花纹，值得注意的是，敦煌五代时期的回鹘女子均以此种纹样的纺织品作为内衣面料，恰恰说明了这不是巧合，可能是一种既定的民族风俗和穿着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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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公主供养像

图六中回鹘公主供养像的颈间佩戴着层层璎珞，自内向外为墨绿相间小圆珠串、墨色小菱形珠串、垂幔式红色珠串、椭圆形墨玉珠串。并且，回鹘公主穿有耳洞，戴着双环套叠、缀有宝珠的回鹘耳环。

回纥于788年改名为回鹘，是维吾尔族的祖先，和唐王朝保持着紧密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往来。回鹘公主所着服饰的造型和色彩均保留着本民族的特色，在纹样方面则受到汉族审美文化的影响，体现了古代丝绸之路上多元文化的互动和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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