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年前,故宫门前就办过盛大的灯火秀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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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星光灿烂 , 那夜灯光辉煌……说的自然是这两日的故宫 。

94年来 , 故宫第一次元宵夜场灯光秀 , 现场效果可谓惊艳 。 故宫灯光秀 , 借鉴了古代元宵节灯火戏的基本形态 , 让故宫在网红这条路上 , 越玩越溜 。


600年前,故宫门前就办过盛大的灯火秀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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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上演大型灯光秀


600年前,故宫门前就办过盛大的灯火秀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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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楼和灯笼

那么 , 作为明清皇家宫城的紫禁城在元宵节这天是啥样的呢?明清皇帝们又是如何过元宵节的呢?

一、明代故宫:鳌山万岁灯、民间货郎走会和放烟花

在中国封建历史上 , 从没有一个朝代的元宵节比明代更加热闹 。 明代对上元节十分重视 , 规定上元节放假十天 , 就为各朝各代所不及 。

明代元宵节最热闹的当属午门 。 明成祖朱棣下令在皇宫午门外扎“鏊山万岁灯” , 为期三天 , 可谓当时京城最大灯火party 。 (注:午门一地 , 开始是南京紫禁城午门 , 后为北京紫禁城午门) 。 鳌山万岁灯就是将万盏彩灯叠成山形 , 高十余层 , 形状似鳌 , 中间用五色 , 熠熠生辉 , 观之眼花缭乱 。

据史料记载 , 二更时分 , 明成祖在皇后、妃嫔及大臣们的随同下会乘小轿出午门观鳌山 , 在歌舞升平之外还会齐放花炮 , 昭示着观灯活动到达最高潮阶段 。 等到皇帝离开后 , 百姓们则会追随皇帝脚步涌入午门 , 观看皇帝曾观看的鳌山 。

在这一风气带领下 , 明代一般民众也积极参与进来 。 紫禁城内张灯结彩 , 灯火通明 , 全城百姓也都倾城而出 , 参与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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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担郎

除此之外 , 皇家还有许多别样娱乐活动 。 据明代流传下来的《宪宗元宵行乐图》中 , 皇帝还会在宫中模拟民间街道市井 , 观赏宫中众人放爆竹、闹花灯、看百戏 , 欢度元宵节的情景 。

《宪宗元宵行乐图》中 , 有货担郎挑担而过 , 明宪宗朱见深假装顾客 , 上去询问购买 , 以满足皇帝宫中体味市井风情的乐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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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宪宗元宵行乐图卷》明代 , 无名氏绘 , 绢本、设色 , 纵36.6厘米、横630.6厘米 , 国家博物馆藏 。

明代上元节承袭唐宋燃放烟火的习俗 ,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 明代之前 , 烟火名目繁多 , 民间特别繁盛 。 并且在明代时期 , 烟火戏开始出现(下文清代具体介绍) 。 许多民众开始了多种多样玩法 , 如著名的《黄河九曲灯》 。

但随着历史发展 , 与民同乐的鳌山万岁灯到宣德年间已为民间所不能参与 , 成为人们口中传说 。

到清代 , 皇家的元宵节娱乐活动很多转移到新修建的圆明园等地 , 在火戏与灯戏上则更进一步 , 为前代所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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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正大光明殿

二、清代:皇帝各种吃饭饭以及灯火戏

清代统治者入关后 , 继承了许多明代原有的制度和习俗 , 但远远比不上明代元宵节与民同乐的气氛 。 其已经不单单是帝王家的自我娱乐 , 更添加了联合藩属等政治意味 。

元宵节 , 清代活动主要集中于正月十四日至十六日三日 。

此时元宵节的主角变成了皇帝本人 , 与民同乐场景已不再出现 。 清代皇帝一般在除夕几日在宫中祭祀 , 正月初十前 , 皇帝及宫眷会迁往圆明园 , 正式的赏灯、观烟火等节庆活动是在西郊的圆明园中举行 。

清代皇帝三天的节日日程安排十分密集 , 主要活动大概有这几项:亲藩宴、外藩宴、祭祀祖先、欣赏灯戏和火戏 , 皇帝和臣子顺便写写词 。

在各种皇亲宗族宴会、藩属邦国宴会、小宴廷臣背后的重头戏是清宫主打娱乐活动:灯戏和火戏 。


600年前,故宫门前就办过盛大的灯火秀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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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阁赐宴图》

灯戏 , 堪称清代皇宫的大型灯光广播体操和汉字人体拼字艺术展 。 灯戏指的就是身穿彩衣的人 手持彩灯排成一定的队形 , 载歌载舞拼出各种吉祥的文字和图案 。

清宫排演了大量灯戏 , 最有名的有《福禄寿灯》(被表演次数最多)、《万年如意灯》、《三阳开泰灯》、《万年长春富贵灯》和《万福万寿灯》等等 。

《福禄寿灯》需舞灯人三十二位 , 全部表演需四十六位伶人 。 伶人表演动作线路及所排图形有梅花瓣、月牙如意、蝠儿、圆圈、垛口、桥、“福、禄”、“寿”字和塔形 , 其中“福、“禄”、“寿”和塔形是舞灯伶人所排的主要图形 。


600年前,故宫门前就办过盛大的灯火秀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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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自张小李论文《清宫灯戏、火戏戏目研究》

这些灯戏内容大致相同 , 多用“比兴”表现手法 , 来表现清朝的太平盛世景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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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如意灯》排场本丁之“大有年“ 。 《谷梁传·宣公十六年》曾云:“五谷大熟 , 为大有年 。 ”图自张小李论文《清宫灯戏、火戏戏目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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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自张小李论文《清宫灯戏、火戏戏目研究》

还有《黄河九曲灯》、《太平万岁灯》、《万年春灯》等灯戏 , 人数众多 , 场面宏大 。

清代查慎行在《人海记》中描述了《黄河九曲灯》的表演场景:

当楼之正面 , 设灯棚一架 , 高起六丈余 。 稍南为不夜城 , 中列黄河九曲灯 , 缚秫秸作坊巷胡同 , 径弄回复 , 往往入而易迷 。 灯之数不知其几 , 每一灯旁植一旗 , 五采间错 。 日除落 , 数千百灯一时先燃 。 ……移时 , 烟焰尽消 , 而九曲黄河灯犹荧荧如繁星也 。

“不夜城”布置了黄河九曲灯 , 其制作方法是 , 用林秸做成迷宫似的坊巷胡同,在上面设置灯 , 看上去 , 就像九曲黄河一样 。 《黄河九曲灯》在明代已经出现 , 在民间流传 , 到清代后已成皇家娱乐的一种 。

而有些灯戏 , 表演人数之多 , 超过一般人想象 。

如赵翼曾描述《太平万岁灯》场景 , 有三千人队伍表演:

日既夕 , 则楼前舞灯者三千人列队焉 , 口唱太平歌 , 各执彩灯 , 循环进止 , 各依其缀兆 。 一旋转 , 则三千人排成一'太'字 , 再转成'平'字 , 以次作‘万’、‘岁’字;又依次合成‘太平万岁’字 。 所谓太平万岁字当中也 。 舞罢则烟火大发 , 其声如雷霆 , 火光烛半天 , 但见千万红鱼奋迅跳跃于云海内 , 极天下之奇观矣 。

另外一种娱乐形式是火戏 , 就是放烟火 。 清代放烟火的不同之处 , 在于把放烟火与其他娱乐形式结合起来 。 例如三层烟花盒子《天下太平》 , 有字、鸽雀、小儿击鼓唱秧歌 , 就把烟火、放生戏、秧歌结合在一起了 。

清宫还有设计非常复杂的能燃出吉祥文字的火戏 。 乾隆五十七年朝鲜使节金正中、李在学在其见闻录中谈到自己看到“万国来朝”字样烟火 。

清代中后期 , 随着圆明园为英法联军所毁 , 国势衰微 , 许多宫廷娱乐活动不如先代 , 但仍旧存在 。 清王朝灭亡后 , 1925年故宫博物院成立 , 其间故宫和其文物历经战争等多次劫难 。 近几年 , 故宫的开发显示了不一样的朝气 , 在文创产品和品牌宣传上不断发力 , 此次紫禁城上元夜等活动的开启 , 让六百余年的故宫重焕光彩 。

新媒体编辑 李凡宗 实习生 刘钰骅轩 校对 陆爱英

参考文献:

1.张小李 , 清宫灯戏、火戏戏目研究 , 故宫学刊 , 2013

2.张小李 , 清帝御制灯词初探 , 故宫学刊 , 2011

3.张小李 , 清宫上元节节俗研究 , 人民日报出版社 , 2016

4.戴岱 , 又到华灯初上时 元宵节·玻璃与清代宫灯艺术 , 收藏家 , 2009

5.毕乙鑫 , 听元宵 , 往岁喧哗——图像中的明朝元宵节声音景观 , 音乐探索 , 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