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为什么在印度消亡了？雅利安武士与土著祭司的虚空轮回

佛教为什么在印度消亡了？雅利安武士与土著祭司的虚空轮回// //

哈拉帕祭司

虽然印度历来缺乏文献资料，但仍可以从蛛丝马迹看到，佛教与源自西亚的哈拉帕文明有着隐约的关系。哈拉帕祭司的那种虚空、颓唐、诡秘，与原始佛教的前身“沙门”思想有着神秘的相似性。勇武的雅利安武士来到这片无勇武之地，最终被卷入了一场轮回战争，宗教变成了主战场。佛教衰亡史因此有着这个特殊背景。

一、佛教起源时的政治社会

南亚次大陆分为东、西两大平原和南方高原三个板块，在文化历史上亦是如此。西部的印度河流域是最早的开发的，著名的哈拉帕文明即位于此地。其年代非常之早，公元前2500年即已成型，多数人认为这个文明渊源于西亚两河流域。在公元前1800年以后，印度河文明趋于灭亡。一些研究者认为“哈拉帕人”向东迁徙了，即去到了东部的恒河平原，但这个假说尚无多少证据支撑。

佛教为什么在印度消亡了？雅利安武士与土著祭司的虚空轮回// //

哈拉帕文明的西亚元素

公元前1600年以后，一个自称为雅利安的印欧人集团来到印度河地区，稍后又向恒河平原发展，形成了16个邦国。在这些印欧人的传说和文献中，当时的印度存在着几种形象的人：一种是生番土著，可能居住于南部高原和平原的森林地区，这些尚未被看成人类；一种被称为“达萨” ，即雅利安人之外的人类。有理由相信， “达萨”就是东迁的哈拉帕人和当地已开化的土著居民，因为在雅利安人的政治语言中，这些人也有“瓦尔纳”（即社区），进入了政治文明生活。但在文献中，这些人基本上位于“吠舍”、“首陀罗”和“贱民”之列，属于被征服者。

佛教为什么在印度消亡了？雅利安武士与土著祭司的虚空轮回// //

印度教雕像

实际情况可能与雅利安人的论断相反，这些被称为“达萨”的居民，拥有更为成熟的文明。他们在哈拉帕文明的影响下，发展了一种城邦文明，且部分城邦实行共和制，如佛祖所在的迦毗罗卫国。雅利安人对他们的统治，采用了“种姓封建体系” 。种姓又分为血统主义的“四等级”和职业主义的“迦提”制度。具体操作上，这些土邦的上层社会，被雅利安人吸纳进入“刹帝利”种姓，进入统治阶级的中层，从而共同执行种姓天下，形成一个共同的秩序。可以想见，土著城邦与这种统治体系之间是长期存在矛盾的。

佛教为什么在印度消亡了？雅利安武士与土著祭司的虚空轮回// //

印度佛教遗迹

二、种族和文化：吠陀和沙门

那些土著城邦受到哈拉帕人的影响，存在一个很强的祭司阶层。哈拉帕考古也发现过一个非常有特色的僧侣石像。很容易看到，这个石像那种诡秘、嘲讽、颓唐的形象，与16个土著城邦流行的“沙门思想”有着一种神秘的关联。这些沙门思想有非常多的种类，是后世多种宗教的源头，包括佛教、耆那教等。它代表了被征服的城邦人的三观，与雅利安人的性格有很大冲突。很快的，雅利安人也充分发挥了他们的祭司潜质，发展出了吠陀文化。吠陀文化与沙门文化之间的区别是非常明显的，前者严肃而庄严，后者颓废且庸俗。

佛教为什么在印度消亡了？雅利安武士与土著祭司的虚空轮回// //

婆罗门遗迹

佛教就是在这种冲突中形成的。它是沙门文化对吠陀文化的一次大反击。在雅利安人的统治体系动摇衰落之时，沙门思想孕育了早期佛教。这个早期宗教也吸引了一部分雅利安人，但主要是吠舍阶层的宗教，其次是首陀罗。吠舍阶层是手工业者、商人、市民，并非农民。所以，早期佛教实际上是一个商人、自由民的宗教，具有小康阶级的素质。由于这个宗教代表着古老的土著文化的复兴，所以也在稍后形成了一种政治重建的动力，即孔雀王朝。这个新兴宗教很快压倒了吠陀系统，在佛祖死后几百年里，基本上反压了雅利安人文化。

佛教为什么在印度消亡了？雅利安武士与土著祭司的虚空轮回// //

婆罗门神庙

三、后世变迁

这个宗教是文明交融地区的中层社会的信仰，它的核心始终都是“顺民的思想”、“奴隶的思想” ，具有民族融合和阶层调和的能力，为后世多个帝国构筑了基石。但雅利安人的文化系统也从未消亡，在佛教最兴盛的孔雀时期里，种姓封建也仍然是主要的统治思想，如《政事论》。在孔雀王朝被中亚人摧毁后，吠陀文化即复兴为印度教（婆罗门教）。

这两个系统的斗争从未消停，长期处于政治、文化的博弈过程。最终大约在公元800年左右，佛教不再能够提供新的思想，婆罗门教在商羯罗等一批思想家带领下，基本上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佛教作为一种宗教思想，基本上不再对印度社会产生新的影响，存量的信徒也日渐减少，直至基本消亡。与此同时，中亚已被伊斯兰化，向印度的征服持续了多个世纪。在此背景下，佛教自然就在印度消亡了。

佛教为什么在印度消亡了？雅利安武士与土著祭司的虚空轮回// //

印度佛教遗迹

佛教最初脱胎于一种具有西亚渊源的沙门思想，代表着印度土著居民对雅利安体系的反弹。在某些时期，它曾取得了优势地位。如孔雀王朝和贵霜时代，但从未取得压倒性胜利。根基深厚的吠陀文化、婆罗门宗教，最终恢复其统治地位。其中原因何在？最重要的可能是佛教不能提供政治哲学，无法为社会提供秩序。它最初就是一种商人、市民、手工业者的小资宗教，不具备统治哲学的视野和权力意志，故而在竞争中失败。（完）

佛教为什么在印度消亡了？雅利安武士与土著祭司的虚空轮回// //

残留的武士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