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谈大明（次章）宰相脱脱是元朝最后的擎天支柱，元顺帝自毁长城

中国的文学作品中，以元朝为背景的不多，很多人对元朝的了解仅限于中小学的历史课本。而这些课本的相关章节中，因为种种原因，对于元朝的描述是非常片面的，因此读者很难看到元朝真正的全貌。元朝对于很多人眼中是纵横欧亚大陆的蒙古骑兵，是中国历史上疆域最广的朝代，同时也是中原非常黑暗的时代。这个时代奉行民族压迫政策，官场、社会黑暗而腐朽，蒙古贵族残忍而贪婪。上述这些情况成为激起民变的直接原因，也是元末农民战争的导火索。然而这并不是元朝覆灭的真正原因，真正原因是在宰相脱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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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脱也叫脱脱帖木儿，是元顺帝时期宰相，也是蒙古族中少有的汉学家。他自小从元朝大儒吴直方学习儒家学说，推崇儒家治国，这在蒙古贵族群体中是非常罕见的。实际上自元世祖忽必烈入主中原，他便开始推广以\"汉法\"为核心的治国模式。这种治国模式是以儒家思想为基础的，目的是将元朝，以及以元朝为宗主国的蒙古汗国，治理层唐朝那种大一统的强国。然而\"汉法\"的推广却不顺利，蒙古贵族内部围绕着推广和抵制\"汉法\"进行了长期而尖锐的斗争。尤其是在忽必烈去世后， \"汉法\"被长期废除，取而代之的是蒙古贵族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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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顺帝初期的权臣伯颜便是抵制\"汉法\"的强硬派，他推行所谓的\"旧政\" ，残酷的民族压迫政策，让元朝上下矛盾突出。脱脱作为伯颜的侄儿，却是推崇\"汉法\"的蒙古人，于是两人逐渐产生矛盾，最终引发的政治斗争。由于伯颜独揽大权，倒行逆施，使得元顺帝权利被架空，引起了元朝上下的不满。脱脱利用这个机会投向元顺帝阵营，取得元顺帝的授权，除掉了伯颜。如此一来，脱脱成为元顺帝最倚重的大臣，逐步成为元朝宰相。脱脱上台后，即大刀阔斧地废除伯颜\"旧政\" ，推行一系列新政，史称\"更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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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脱的新政对元朝来说是最后一剂治病良方，它大大缓解了元朝社会尖锐的矛盾冲突，也对民间老百姓的生活产生的良性的影响。即便是争议比较打得发钞和开河两项上，也取得了较好的进展。它暂时解决了由于资金匮乏和河运停止带来的元大都停止运转的问题，屯田的政策也让元帝国的力量有所恢复。同时脱脱引入大量的汉人和精通汉学的女真、契丹等少数民族入朝为官，在朝廷中形成了以\"汉法\"治国的风气。在这样的风气带动下，《辽史》、《金史》和《宋史》相继编撰完成，元朝开始走向良心的治国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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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开河可能引起的运河两岸的民怨沸腾的情况，脱脱早就有所准备。在元大都和朝廷的运作正常化后，他开始着手平定元末农民起义。他亲自领兵出征，讨伐江淮一带农民起义军。他先领兵击破了徐州的芝麻李所部，然后又联合中原地主武装剿灭周边的起义军部队，轰轰烈烈的元末农民起义很快得到镇压，起义军被迫转入低潮活动。然而脱脱对元朝的贡献并没有得到元顺帝的认可，反而开始被猜忌。尤其是在宠臣哈麻兄弟的构陷下，元顺帝担心脱脱成为伯颜第二，便夺回了脱脱的兵权，将其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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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脱和哈麻的斗争不仅仅是简单的皇帝猜忌和贵族争权夺利，其本质上还是蒙古勋贵对\"汉法\"的抵制。整个元朝期间，这种治国方略上的斗争就没有停止过。它不仅出现在蒙古勋贵和汉族大臣中，也严重的影响着元朝社会。元朝民间尖锐的社会矛盾，其根源便是来自于各种治国政策上的对立和冲突，进而引发了民怨沸腾和义军遍地的情况。哈麻利用元顺帝对妥妥的猜忌驱逐了脱脱，后来还矫诏毒死脱脱，成为了元朝的权臣。然而在他独揽大权的同时，本来被脱脱压制的元末农民起义军死灰复燃，并且愈演愈烈，直至元朝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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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根源上来看，元帝国最大的矛盾并非民族矛盾，而是在国家方向上的矛盾，元朝社会所有的尖锐社会矛盾都是源于此。对于是否以\"汉法\"治国，这种争论在元朝上下永不停息。南北汉人、女真人、契丹人、其它色目人及一部分开明的蒙古人，都是支持以这种方略治国的。而保守的蒙古族勋贵则反推这种治国方略，甚至提出了把中原耕地都变成牧场的荒唐政策。

蒙元是个一体两面的王朝，它既是中原的元朝，也是横贯欧亚大陆的蒙古汗国的宗主国。国家上层来自于各族的大臣很多，因此想法也变得多种多样。忽必烈时代提出\"汉法\" ，其主要是因为这种模式应用了上千年，有着成功的案例。而来自于其它蒙古汗国的蒙古人对此比较排斥，他们更喜欢游牧民族的管理模式。比如统治俄罗斯和东欧的金帐汗国，大汗居然不住皇宫和城堡，天天住在帐篷里。很明显这就是一种文明的倒退，蒙古贵族们却茫然无知，还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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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族是个农耕民族，数千年以来融入其中的游牧民族都被改造成了农耕民族的模式。即便是如匈奴、突厥、契丹、鲜卑、女真，等北方曾经最为强大的少数民族，在元朝时期都已经农耕很多年了。再加上中原南北山地多而平原少，南方水网密布地形复杂，这只能适合农耕，而不适合游牧。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违背经济规律的治国模式自然搞不下去。

可蒙古贵族们并不知道这些，强行的折腾着元朝上下。像脱脱这种开明的蒙古人在贵族中较少，最后还在政治斗争中被杀。脱脱死后，本来运行得良好的政策也被推翻，取而代之的是混乱无序的治国策略。元顺帝昏庸无能，自毁长城的杀掉脱脱后，元朝上下却没有人再能平定遍及江南江北的各路反元义军，元朝的覆灭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