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自中世纪晚期开始发展火药技术，后期的生产率持续得到提高

2019-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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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欧应该自中世纪晚期开始发展火药技术。西欧的军事部门依靠这些技术创新，应该自14世纪起便经历了生产率的持续提高。历史记载是否验证了这一点呢？至少从军事史来看，历史确实验证了这一推断。大炮最早运用于中世纪后期，自出现后很快击倒了一道又一道的城墙，引发了防御堡垒的重新设计。与之对应的是，新的围攻战术出现，最终使攻占要塞的可行性大大提高，也让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变得脆弱。 17世纪初，瑞典国王古斯塔夫·阿道夫有效运用了野战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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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战炮

18世纪后期，法国军队减轻了野战炮的重量，提高了它们的可移动性，为拿破仑统治下的军事战术变化打开了大门火枪大约于1400年在欧洲出现，最初是嵌于棍子上的小型钻孔大炮之后出现了火绳枪，通过一根慢燃的火绳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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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绳枪的火绳被点燃

在17世纪，更可靠发枪出现了。 16世纪中期起出现了适合骑兵使用的手枪。在海上，军械最早可能在14世纪初被安装于船上。此后的四个世纪里，军事技术创新层出不穷，从枪眼、炮门有更好的船舰设计师最大的战舰可装备74支枪械。与此同时，海军战舰的火力、射程、适航性以及在恶劣天气下的航行能力均得到提升。同时海军与陆军的战术、培训和组织能力也不断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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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舰

群射技术（要求有外延的钻孔来使滑膛枪手来维持持续的射击，特别是当他们自身处于被攻击的状态下）便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在这整个过程中，成功的君主越来越善于为战争付款，支持他们的陆军和海军，因为他们逐渐从聘用私人承包商转变为运用自己的官员。英格兰创立了一个财政官僚机构，从赋税中筹集大量资金，系统性地为其海军改善船上的公共卫生，为船员提供更健康的食物和干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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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

英格兰海军在这方面的努力有效降低了船员因得败血症、斑疹伤寒和天花而引发的致病率和死亡率，让有经验的船员得以远离医院，留在船上。这个衡量标准很显然被低估了，因为它没有包含战术进步、物资供应或组织方法等火药技术中这些必不可少的部分。举一个例子，群射的技术在17世纪早期日臻完善，自此射击战术不断提升。

到18世纪初，使用遂发枪的军队分成小组散开，一部分士兵站着，一部分跪着，这样一组里的所有士兵可以同时开火。整支队伍里1/3的小组首先开火，剩下的小组随之交替开火。这种战术使队伍火力更强、士气更高，也更便于管理，因为小组间配合协调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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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小组训练

海军也见证了生产率的持续增长。欧洲海军的生产率增长率可能是最高的，对此我们并不会感到意外。要衡量海军的生产率并不容易，因为战舰有不同的使用目的，在不同时期会发生变化。火力主宰了18世纪，但速度、射程和在不良天气下的战斗力也很重要，特别是在这些主要因经济摩擦而引发的近代早期海战中但不管战舰是用于何种需求，有证据清楚地表明了近代早期欧洲海军的生产率是有所提升的。

假如我们忽略军所要实现的其他目标，取发射所用的火药重量作为衡量军产出的唯一标准，我们可以用船上劳动力和资本去除这一产出，得出一个全要素生产指数也就是说生产率不只反映劳动力，还包含了所有的生产要素。从1588年至1680年，英国海军的这一指数以年均0.4％的比率增长这一时期火力越来越受到重视。这样的快速增长在前工业革命经济中是前所未闻的，在前工业革命经济中，主要经济部门的总生产率增长速度一般为0.1％甚至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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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阴雨天练习

有人可能会担心英国在技术上只专注于火力发射能力，而以牺牲速度和射程为代价，会使其沿产出边界增长而生产率保持不变。但是到16世纪后期，轰炸已经替代传统海战中的强行登船成为战斗的主要目标， 1588年的数据实际上是来自以火力为重的、战胜了西班牙无敌舰队的重型武装舰队。另一个反映生产率快速增长的显著标志是武器价格的下降。自中世纪后期起，武器价格的下降速度快于其他工业品。

例如，从16世纪中叶到18世纪初，英格兰手枪的相对价格下降至原来的1/6 。大炮、滑膛枪等其他武器与生产要素成本的相对价格也大幅下降。与现代计算机的成本一样，价格的剧烈下跌标志着生产率增长。并且，由于战术、补给和组织方面的进步没有被考虑在内，所以由价格下降所反映的生产率增长在一定程度上被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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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手枪

实际上，我们可以通过比较大炮、滑膛枪或手枪与生产要素的价格之比来估算近代早期法国与英格兰在武器制造上的生产率增长。（14世纪末至18世纪末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中值已达到0.6％，即便放在工业革命时期这也是相当快的增长。另一种分析价格的方式（将武器价格与铁铲之类的民用商品价格相比，这类民用品具有与武器类似的制造过程）得到更高的中值年均1.1％的增速，达到工业革命时期纺织品与铁的生产率增长水平，但是有证据表明这些假设是不完全的。

计算结果并不是统计的，球与支的开火率一样，这些估算结果更可能是被低估了。运算忽略了质量提高（诸如从火绳枪发展到这发）带来的价格上涨会人为地降低生产率增长率的估测值。运算也忽略了民用商品生产中可能的技术变化所产生的类似效应。最严重的是，运算遗漏了生产率增长最迅猛的时期，也就是武器刚被发明出来的时期在此期间，通过“干中学”生产成本可能以最快的速度降低，但运算中所需的武器价格通常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有历史记录，因为该种武器的普及需要时间。事实证明，估算结果被低估的程度不轻。我们确实可以找到在武器诞生初期便有价可循的例子，法兰克福制造出第一批火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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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枪

1399—1431年，全要素生产率增长达到年均3.0％。这个增长率按照现代标准都是一个很可观的数据，对于中世纪末期来说则是令人震惊的数据。中世纪晚期以及近代早期欧洲的军械工匠制作武器的技术日益精湛，步兵部队与军舰所使用的火力也日臻强大。

我们的模型所预测的发展与进步并不只有这些。某些创新带来的成果是激动人心的。比如， 18世纪英国军舰的铜质护层使军舰的最快航行速度提升了近20％，并使舰队的有效规模扩大了约1/3 ，因为船体的维修和维护时间减少，在海上航行的时间增加了。还有一些更不明显但同样重要的因素使舰队在海上航行的时间得以延长：英国海军军舰上更为健康的卫生系统和供给；与法国的财政体系相反，英国更为强大的财政体系能够支持其军舰的任务与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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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舰

由于军舰有更长的时间在海上航行，舰队的船员可以学习如何作为团队更有效地相互合作。根据丹尼尔·本杰明（ Daniel Benjamin）与安卡·狄弗瑞的一项分析，英国海军的舰长们是以斗士的标准来锻炼其技艺的。从166年至1815年，在英国成为欧洲海上霸主之后，英国舰长的死亡率骤降；据推测，其船员的死亡率也大幅度下降。

死亡率的骤降不能凭借英国海军在18世纪末的霸主地位来解释，因为早在1710年之前，也就是英国尚未成为海上霸主之前，死亡率便已经下降了。死亡率下降更可能是舰长们从前辈所犯错误中吸取经验的结果。前辈的错误教会了他们如何作战以及采取什么样的战略，比如何时应战时撤退。如果我们通过一位舰长掌权之前指挥官死亡的数量来衡量学习经验，即便我们将舰长自己所经历的战斗频率和数量考虑在内，他们从前辈错误中所获得的知识储备仍然是降低死亡率的推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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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海上作战

确实，如果将舰长自身所经历的战斗率和数量设为定值，从过去错误中获得更多经验知识使舰长的死亡概1670—169年的16％降为1790—1810年的约1％e 。陆军也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让人们生命处于危险时服从命令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战火中维持纪律更是难上加难。为了克服这一困难，现代军队高强度训练士兵，努力提高他们在战斗中的团队忠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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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以及对战友的使命感让士兵投入战争，在近距离杀敌时克服人类自身所固有的抗拒心。有证据显示这些困难自古即有，并不是在现代因为人们过于胆怯而特有的虽然近代早期的军队显然无法从现代研究的组织行为学中受益，但他们确实对这一问题采取了类似的解决方案。

16世纪的西班牙军队将士兵大致分为10人一组，士兵按组生活，相互帮助。最后，小组内士兵之间协调合作，他们会竭尽所能不让自己在战友面前丢脸。西班牙军队还让老兵来训练新兵。这两项举措在欧洲宗教战争时甚至还获得了西班牙的敌方—新教士兵的称赞，最终欧洲其他国家的军队纷纷效仿西班牙。所以即便谈论到像团队组织这样的非有形因素，仍有证据能证明西欧在火药技术上的生产率持续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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