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影片《特殊身份的警官》，成也悬念，败也悬念

看影片《特殊身份的警官》，成也悬念，败也悬念// //

昨天看了1982年潇影厂拍的《特殊身份的警官》。讲1932年江苏省金奉县，打入县警察局的赵巡长、我地下党员江万和（赵尔康饰），为保证我党地下武装按时暴动，无私无畏与敌人作斗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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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念是片子的一个主要特色。围绕江万和命运，构筑了三个比较大的悬念，即“三真三假”：真假秦邦业（敌警察厅侦缉处长，杨宝河饰，上海人艺演员），真假肖一竹（敌县党部文书，常晓林饰）和真假省委交通员（姚德冰饰，上影演员）。这三个大的悬念迭宕起伏，将剧情一步步推向高潮，最后是江万和舍己救人孤身血战聚丰楼。每个大悬念中又铺排了一个个小的悬念，试图把主人公置于冲突的刀刃上去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感觉这些悬念有成功的，也有故弄玄虚的。一句话，成也悬念，败也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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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长、王队长

片子开头，一个漆黑的深夜，警察局王队长（李兰发饰，上影演员）、赵巡长等三个警察押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共产党员走向刑场。王队长厉声喊道，汪国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着举起了手枪。千钧一发之际，赵巡长果断地握住了王队长的手腕，使他朝天开了一枪。接着画面跳出了“警官”、“特殊身份的警官”的字幕。我们顿时明白了赵巡长原来是打入敌人心脏的警官，不仅敬佩他的大智大勇，同时也为他的命运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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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国池

随着片名的消失，突见汪国池惊慌回过头，颤抖地道，我说，我说！赵巡长机智地保护县委干部汪国池，汪国池却贪生怕死叛变了，王队长又说子弹是假的，那是假枪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叛徒会出卖党组织、陷害同志吗？这个特殊身份的警官如何对待这个叛徒呢？这个片头是非常成功的，它产生了强烈的悬念，一正一反，扣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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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国池供出县委当晚在砖瓦窑开会情报后，警察局长骆百千（杨德智饰，广州军区战士话剧团演员）立刻命汪国池带路，前往围捕。途中江万和和打入警察局的另一个地下党员小浦东猛然将叛徒推入江中，警察们慌忙开枪，不仅使汪国池毙命，枪声也使骆百千的围捕计划扑了空。省警察厅派侦缉处长秦帮业前来侦破。秦是个狡猾的家伙，先令一警官作替身到达警察局，自己则扮作伙伕老孙头，在警察局表面上烧火煮饭，暗中影子般跟踪监视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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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真假秦邦业的悬念，我感觉是故弄玄虚。且不说诺大的警察局几百号人，从喽罗到局长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上司，这不太可能吗?当时国民党反动派掌权情况下，一个省厅侦辑处长到下辖的警察局来破案，他扮作伙伕有这样的必要吗?想起1957年上影拍的《羊城暗哨》中梁明扮演的特务头子梅姨，这个人物虽说也没有交待清楚她扮作佣人时，平时是凭什么手段或方法对众特务发号施令的，但当时处在解放初背景下，扮成佣人掩护真实身份，勉强还说得过去。那个秦邦业又不是打入到我游击队去当伙伕，需要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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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风

县委书记李渊风（康泰饰）来到秘密联络站徐记杂货店，在联络员徐寿林和朱荷妹夫妇的掩护下会见了江万和，要求他配合游击队搞到枪支。江万和趁警察局到军火库密运枪支之际，配合游击队以撞船之计截走枪支，还把秦帮业指派的县党部文书肖一竹这个监督者秘密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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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阿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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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肖一竹

同时，游击队利用押运枪支的警察阿胡子（陈裕德饰）贪财心理，扮成土匪与他交易，设计了把失枪之责归罪于阿胡子与土匪相互勾结的计谋。可是秦帮业这只老狐狸，对阿胡子一案并不轻信。他命县党部书记张谦（刘冠雄饰）将肖一竹同胞兄弟肖天竹扮成肖一竹重伤昏迷模样，扬言肖一竹未被打死，以此来考验江万和。江万和见伤者右手无缺指，断定这个昏迷者不是肖一竹，致使假肖一竹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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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一再失利，秦邦业剥去了伪装，公开出面指挥。他命随从警官扮作我省委交通员，以负伤逃跑等手段骗得联络员夫妇的信任，妄图用假情报将我县委书记李渊风等引向聚丰楼，从而将县委与各处准备暴动的地下武装一举消灭。这个真假省委交通员的悬念，我觉得也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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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从假交通员对联络员夫妇说，暴动时间提前了，那么秦邦业是如何知道我游击队要暴动情报的？如果他真知道了这个情况，又何必使用苦肉计去诱骗我联络员，到时直接行动一网打尽，不是更好吗？现在这样做，反而有“打草惊蛇”之感，因为已经被江万和识破了，江万和对朱荷妹说，你上当了。第二，徐记杂货店是我地下党员秘密接头的联络点，徐寿林、朱荷妹夫妇平时只与赵巡长（江万和）保持单线联系，只有得到了县委书记李渊风这样上级指示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跟其他交通员接头。在没有接到任何指示的情况下，不顾地下工作的严格纪律就与不知情的交通员接头，泄露党的机密，这也是很不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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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万和为救李渊风等人脱险，当机立断登上聚丰楼，决意只身迎战群魔。影片结尾戏，看得出也是设计了不少悬念，先用艺人唱《血溅鸳鸯楼》作渲染，听客满堂，特务混在其中，李渊风来到之后，江万和如何使他脱险，这是一个悬念。警察局长见江万和来到聚丰楼，抢先一步夺过江万和的枪，李渊风等上楼后，江万和又将怎么办?这是悬念之二。当江万和用藏于怀中的另一支手枪出奇制胜救出县委书记之时，秦邦业率队赶到了楼下。江万和能否脱险，这是悬念之三。江万和把剩下的最后一颗子弹的手枪藏于怀中时，警察刘三上前搜身，那把手枪会不会暴露？这是悬念之四。江万和设计将警察们骗下楼去，以便向秦邦业下手，秦邦业会不会上当？这是悬念之五。最后，江万和将秦邦业一枪击毙，这些悬念一环扣一环，从抓住观众的心角度讲，似乎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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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细细一想，又感觉情节虚假。江万和在身陷重围的情况下，单枪匹马打退敌人的轮番进攻，掩护李渊风等人撤退，这已经够神了。他弹尽时，警察们上楼抓捕，既不上铐也不捆绑，既不仔细搜身又没缴怀中的手枪，现实中可能吗？秦邦业居然还跟他交朋友似的谈心，做起了劝降归顺工作（就算秦邦业有这个意思，也是归案后考虑吧），最后竟让随从全部退下，给江万和造成机会，用最后一粒子弹处决了他。江万和打死秦帮业后，警察们冲上楼来，面对怡然自得的江万和，一个个呆若木鸡，无动于衷，这些情节能使人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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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谦

人们常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编导设置的悬念也好，情节也罢，大概旨在刻画江万和的英雄主义和革命者大无畏精神，但前提必须是真实的、合乎生活逻辑；否则，单纯地追求离奇的情节，编造玄虚的悬念，那就会产生虚假，从而破坏艺术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