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接触，蒋百里和吴佩孚之间能留下好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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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7月爆发的湘直战争，为蒋百里和吴佩孚提供了见面的契机。

两湖巡阅使兼湖北督军王占元是直系军阀中的一个要角，他贪黩成性，在湖北大肆搜刮，惹得天怒人怨，湖北各阶层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倒王运动。他们一面组织义军，一面推派代表赴长沙敦请湖南督军赵恒惕发兵援鄂，共同驱逐王占元。赵恒惕尽遣湘军精锐出动，湘直战争于焉爆发。王占元抵敌不住，急向洛阳的吴佩孚求援。吴佩孚起初按兵不动，袖手旁观，后来眼看武汉即将失守，才派兵往援。但吴的援兵到了前线，却迟迟不与敌军接火，吴佩孚驱王之心表露无遗。王占元见大势已去，就带着历年搜刮的3000万元巨款到天津做寓公去了。王占元去职，吴佩孚的手下大将萧耀南继任湖北督军。接下来，吴佩孚和赵恒惕这对昔日的好朋友，又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吴佩孚出奇制胜，将湘军打得落花流水，全部败退回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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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百里

蒋百里是湖南自治运动的推动者，与赵恒惕相交颇深。湘直战争一爆发，蒋百里就给予高度重视。作为军事家，他深知湘军不是直军的对手，所以仆仆风尘奔波于武汉、上海、杭州等地，谋求湘直和解的途径。 8月12日，蒋百里致信梁启超，报告了自己在上海和浙江活动的情况。他明确指出，湘直战争演变至此已使湘军陷入绝境， “唯一之活路全在变换大局，而促进奉、直之决裂，实为釜底抽薪之唯一办法” 。他请梁启超在北京暗中活动，促使奉系张作霖与直系早日决裂，在直系的背后点燃战火，以减轻湘军在正面遭受的巨大压力。然而，蒋百里的活动尚未见成效，吴佩孚已将湘军赶出湖北。蒋百里急赴两湖，与张绍曾居中斡旋，力促湘直双方罢兵息战，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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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

1921年9月1日，吴佩孚和赵恒惕在湖南岳州签订和约，张绍曾作为直方中证人，蒋百里作为湘方中证人，也一同在和约上签了字。一场血腥搏杀得以避免。事后，蒋百里和张一麐由汉口乘船东赴上海。

这次会面是两位秀才将军的初次接触，彼此都留下了较好的印象，为以后的进一步交往打下了基础。

吴佩孚得了两湖巡阅使的头衔，回师洛阳，继续练兵。 1922年4月直奉战争爆发，吴佩孚率军以少胜多，将奉张的势力赶至关外，将北京政府置于直系的控制之下。这次胜利使吴佩孚成为中外物望所系，洛阳亦成为各界人士关注的焦点。一时之间，洛阳城里访客盈门，更有各省各方派遣的代表常川驻扎洛阳，吴佩孚因此特别在营房之南建造了一栋西式洋房，名之曰“继光楼” ，专门接待各方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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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孚

各国采访人员也纷纷前来洛阳采访吴佩孚，美国某通讯社还特派电影摄影师为吴佩孚拍摄了日常生活和练兵情形的纪录片，在美国播映，颇为轰动。吴佩孚声名远播，打动了德国小姐露娜的芳心。她远涉重洋，万里独行，来到洛阳，向孚威将军表露仰慕之情。等到见过一面，露娜小姐芳心大悦，一口咬定非吴大帅不嫁，吓得吴大帅再也不敢与她见面。露娜不死心，给吴大帅写求爱信，吴在情书上批了四个大字：老妻尚在！借以表明并非每个英雄都过不了美人关。露娜小姐见无机可乘，方怏怏而归。这个罗曼蒂克的故事在全国传得沸沸扬扬，蒋百里听到之后，对吴佩孚的个人品性又增加了几分敬重。

1923年4月，吴佩孚在洛阳庆50大寿，各方前来送礼祝寿者不绝于途，大名鼎鼎的康有为也亲往致贺，还送上一幅寿联，传诵一时。经康老先生的揄扬，孚威将军更是名震华夏。

（杜继东：《蒋百里传》，中华书局， 2018年版）

作者简介：杜继东， 1966年生，甘肃省永昌县人。历史学博士，编审。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科研处处长。从事台湾史、近代中外关系史研究。

（编辑：南京师范大学中国史硕士研究生谢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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