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统一王朝为何不去南方建都?
中国古代历史上有个奇特的现象 , 就是统一王朝始终定都于北方 。 虽然南方也不缺乏适合作都城的城市 , 但除了只有半壁江山偏安江南的小王朝外 , 没有哪个统一的朝代在南方建都 。 明朝虽然一开始建都于南方(南京) , 但很快(53年后)也迁到北方(北京)去了 。
如果将古代统一王朝的都城放到一张地图上 , 就不难看出 , 古代统一王朝的都城经历了一个由西向东的迁移过程 , 大致沿着咸阳、西安、洛阳、开封、北京方向变化 , 始终在北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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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都是是国家权力的象征城市 , 是一个国家的政治中心和中央政府所在地 , 是国家的灵魂所在 , 是一国存在之根本标志 , 也是国家发展之原动力所在 , 它的选择和变动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或政权的前途和发展命运 , 所以历代统治者都十分重视国都的选址 。
位置偏僻不利于有效控制全国 , 都城应位于 “天下之中” 。 “居中而治”是中国古代政治秩序的核心原则和历史传统 , 成为中国古代首都观的基本内容 。 所以 , 都城应大致位于王朝全境的中心地区 , 距离全国各地都不太远 , 便于与各地区之间的联系 。 如果地理位置并不居中 , 就大力建设便利而通畅的交通路线通向四方 , 努力营造为天下之中 , 弥补都城地理位置不太居中的缺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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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都长安
都城还要选在地面平坦开阔的地带 。 《吕氏春秋·慎势》中指出 , “古之王者 , 择天下之中而立国 , 择国之中而立宫 , 择宫之中而立庙 。 ” 不仅都城选址时要考虑位于天下之中 , 建设都城时 , 也要刻意将其营建为天下之中 。 例如明清时期分别在北京城外南、北、东、西四个方向上修建改建了天坛、地坛、日坛和月坛作为郊祀的场所 , 通过四郊的确定将北京城置于“中央”的位置 , 进一步突显了天下之中的地位 。 而一条长长的中轴线自北而南从宫城、皇城和内城内穿过 , 形成大大的“中”字 , 更是天下之中的典型象征 。 在这条中轴线上 , 分布着象征阳的乾清宫、象征阴的坤宁宫、象征阴阳交汇之地的“交泰殿” , 以及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 , 象征“阴阳和于此” , 以确证这里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之中 。 显然 , 作为都城必须有庞大的建设 , 只有建筑在比较平坦开阔的地方 , 才能进行充分的布局和发展 。
为了安全起见 , 都城周边还要有利于防守的山川等险要之地 , 进可攻退可守 , 不至于被敌人轻易攻占 。 地势开阔 , 无天然屏障 , 无险可守的四战之地是不会选择的 。 其它如气候条件、自然环境、政治文化、阴阳风水等也是考虑的重要因素 , 例如 , 南京有长达443年的建都史 , 但“六朝国祚不永” , 在南京建都的王朝无一例外都短命 。 而统治时间较长的王朝都定都北方 , 同时黄河流域长期以来一直是中国古代的政治中心地区 , 建都北方有长期的历史、文化传统 , 容易被认可 , 具有合法性的政治意义 。
都城作为政治中心 , 主要是着眼于能够充分发挥对内对外的各种国家职能 , 有利于实施政治统治 。 从根本上来说 , 是政治意义最终决定了都城的选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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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看一下历代威胁中原王朝的少数民族分布 , 就不难理解古代统一王朝不去南方定都的原因了 。 在中国古代史上 , 匈奴、鲜卑、突厥、回纥、契丹、女真、蒙古、满族等游牧民族对中原王朝构成了严重威胁 , 它们无一例外都分布在中国北方 。 南方的苗族等少数民族虽然也时有反叛 , 但基本上掀不起大的风浪 , 对中原王朝构不成致命威胁 。
能否抵御住北方少数民族的进攻并掌握民族斗争的主动权 , 直接关系着王朝的兴衰存亡和国运之盛衰 。 将都城建在北方 , 以北制南 , 进可攻 , 退可守 。 既便于制内 , 又利于御外 。 可以说 , 只要震得住北方 , 南方也会相安无事 , 天下就会安宁 。
而且 , 除明朝外 , 中国历史上统一王朝都是从北向南统一 。 元朝、清朝的建立者本身就是北方少数民族 。 所以 , 他们不会脱离自己的势力重心和统治基础地区 , 跑到南方去建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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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城作为全国人口最多的都市 , 规模宏大, , 人烟稠密 , 麇集着皇室、贵族、官僚、宫女宦官、军兵仆役及游食之徒等众多人口 , 是最大的消费性城市 , 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和生活用品 。 所以又要求都城所在区域经济要发达 , 或者与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不能相互脱离太远 , 才能满足都城的消费需要 。 但是 , 从三国开始江南初步开发 , 历经西晋末年、唐末五代、北宋末年 , 到南宋时 , 中国的经济重心已经完成从北方到东南方的迁移 , 政治重心与经济重心已经逐步脱离了 。 侯甬坚教授在《我国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自古分离》一文中所说, 除个别时期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合而为一外, 绝大部分时间二者是分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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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证首都的供应 , 只有通过运河的漕运将国都与经济重心连接起来 , 才能源源不断地供应其各种物资需求 , 保障国都的经济需求 , 使中央政府无后顾之忧, 从而有效地发挥其对内对外的各种职能 。 所以 , 运河成了政治中心的生命线 , 漕运作为一种由中央政府组织的将富庶地区物资大规模运往首都地区的水运制度 , 自秦汉直至清末 , 绵延两千余年 , 运河与漕运一道 , 在整个中国封建时代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 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 所谓“漕运之制, 为中国大政” 。 春秋至隋是运河发展的第一个阶段 , 总体看来, 这一阶段运河集中在中原地区, 以东西走向为主 。 唐宋之后 , 国都北移 , 而经济重心则转至江南 , 所以运河就成了典型的南北走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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