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为洪承畴牵马。庄妃诱降洪承畴。多尔衮大怒,豪格冷笑

盛京城门 , 城门下又铺上长长的红地毯 , 皇太极笑盈盈地站在地毯尽头 。 豪格押送骑于马上的洪承畴走近 。 洪承畴腿部缠满绷带 。


皇太极为洪承畴牵马。庄妃诱降洪承畴。多尔衮大怒,豪格冷笑

皇太极为洪承畴牵马 。 庄妃诱降洪承畴 。 多尔衮大怒 , 豪格冷笑// //

待洪承畴的坐骑到了近前 , 皇太极欢笑着抱拳一揖:“洪先生受惊了!”洪承畴因不认识皇太极 , 只知道此人地位不一般 。 皇太极因道:“联乃大清皇帝 , 皇太极 。 ”洪承畴一惊 , 急欲下马 。 皇太极上前拦住:“洪先生腿脚有伤 , 不必下马 。 ”洪承畴垂下眉头 。

皇太极道:“洪先生不必拘礼 , 就坐在马上吧 , 朕为你执缰而行 。 ”皇太极竟然亲手牵起缰绳 , 拉着马儿 , 缓缓地步入城门道 。 洪承畴大惊失色!所有的大清文武官员都大惊失色!

盛京街道 , 洪承畴不安地坐在马上 , 皇太极仍然从容地牵缰而行 。

洪承畴再也忍不住了 , 道:“陛下不必施恩了 。 洪承畴败军之将 , 只求速死 , 却绝不会投降!”皇太极笑道:“朕知道 。 朕也不会勉强你 。 ”洪承畴道:“那……陛下为何如此?”皇太极感概道:“朕敬佩你呀!在剿贼的时候 , 你有个名号 , 叫洪疯子 。 在驰援锦州的时候 , 你一夜之间 , 击溃了大清正红、正白两旗 。 ”洪承畴道:“哼……可是陛下一边议和 , 另一边哪 , 三个时辰攻陷了锦州!”

皇太极咯咯地笑了:“朕都是跟你学的 , 跟汉人们学的!洪先生哪 , 朕有句心里话 , 你听了不要生气 。 ”皇太极看看不明所以的洪承畴 , 说 , “你们大明朝廷 , 有两个栋梁之材 , 一个袁崇焕 , 一个洪承畴 。 你们两个人哪 , 要是有一个人成为皇帝的话 , 大明恐怕不会败落成这个样子 。 朕也不敢轻易入关哪 。 ”

洪承畴剧烈震动 , 无语 。 皇太极微笑道:“洪先生 , 朕说错了吗?”洪承畴颤声:“也许吧……”

皇太极始终为洪承畴执着缰辔 , 渐行渐远 。

庄妃宫外 , 皇太极仍然手执马缰 , 徒步行走 。 洪承畴仍然端坐马上 , 听任皇太极牵引 。 看上去 , 这一帝、一俘 , 竟仿佛是一奴、一主!豪格、多尔衮等人远远跟着 , 眼中充满愤怒 。

皇太极牵马走到一座内宫前 , 驻足微笑道:“这是永福宫 , 也是洪先生下榻的地方 。 ”洪承畴惊讶地看着秀美的宫门 , 一惊 , 镇定道:“败军之将 , 岂敢玷污宫寝?!请陛下把

我扔进大牢 。 ”皇太极亲切地说:“牢里冷啊!洪先生是南方人 , 肯定不适应关外的气候 。 明天就立冬了 , 再过几天 , 你就会看见冰天雪地 。 ”洪承畴几乎恳求:“陛下……”皇太极摆手制止道:“这座永福宫 , 是京城里最暖和的宫殿 , 比朕的寝宫都暖和 。 你且住住 。 ”

洪承畴颤声道:“陛下 , 无论宫殿有多么暖和 , 在下心里仍然是一片寒冰……陛下 , 您、您不必施恩 , 没用的!”皇太极沉呤着 , 仿佛自言自语:“试试吧……也许永福宫能化解你心里的寒冰 。 即使不行 , 朕也没损失什么 。 ”洪承畴长叹 , 无语 。

皇太极回望一眼 , 立刻有侍卫上前 , 强行将洪承畴拉下马 , 扶进宫门 。 皇太极慢步跟了进去 。

庄妃宫内室 , 侍卫把洪承畴扶进内宫 , 按坐在一张软椅上 。 皇太极示意 , 众侍卫退下 。 洪承畴举目四望 , 惊讶地发现四壁皆是汉人书籍 , 一排排密布 。 此外 , 文房四宝和琴棋书画 , 也一应俱全 。 他不禁探身细看 , 表情十分惊讶……皇太极微笑:“哦 , 这些书嘛 , 并不是为你准备的 , 原先就这样 。 ”洪承畴不由敬佩地说:“陛下读过这么多汉书 。 ”皇太极摆摆手:“朕不行!朕连汉字都写不顺畅 。 这永福宫是庄妃的寝宫 , 她听说洪先生来京了 , 非要把自个的宫寝让你住不可 。 朕也就由她了 。 ”“那这些书……”洪承畴有些不解 。 皇太极道:“都是庄妃平时读的 。 ”洪承畴大惊 , 再看四壁书籍 , 手指向一处――手有些发颤 , 叹道:“陛下 , 这些汉书经典 , 即使是在关内 , 即使是书香门弟的女子 , 也很少人读得懂……”


皇太极为洪承畴牵马。庄妃诱降洪承畴。多尔衮大怒,豪格冷笑

皇太极为洪承畴牵马 。 庄妃诱降洪承畴 。 多尔衮大怒 , 豪格冷笑// //

皇太极惊讶:“真的?……怪不得庄妃总跟朕吹牛 , 朕还不信!”洪承畴道:“确实如此 。 ”皇太极做大悟状:“难怪非要让你住她的宫呐!朕知道了 , 范仁宽不在了 , 她想再绑一个先生来呀!……这么着吧 , 洪先生呀 , 你闷着也是闷着 , 不妨读读书 。 庄妃肯定有好些糊涂地方 , 也烦您指点指点 。 ”这时候 , 庄妃一身宫廷素服 , 笑盈盈步上 , 折腰:“学生拜见洪先生!”皇太极笑道:“这就是庄妃 , 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 。 ”

洪承畴欲起身:“贵妃娘娘……”庄妃急忙上前按住:“洪先生有伤 , 别起来!”洪承畴只得在椅上颔首:“在下失敬了 。 ”庄妃已经奔忙起来了 。 她从书案上端来茶具 , 又不停地翻出大大小小各色茶叶盒儿 , 兴致勃勃地:“洪先生在家时喝什么茶 , 西湖龙井还是黄山毛尖?……嘿 , 这还有福建铁观音哪!要不我给您沏功夫茶?!”洪承畴直眼看着 , 目瞪口呆 , 半响才回过神来:“谢娘娘!……娘娘还是请陛下旨意吧 。 ”

庄妃且嗔且笑地:“皇上不行!他只会把茶叶搁奶里煮 , 那叫什么?糟塌事儿 。 您来了 , 总算有个会品茶的人了”皇太极笑道:“爱妃说得是 , 说的是 , ……洪先生 , 朕还有事 , 你们喝茶聊天吧 。 ”

皇太极表情满意地离去 。

皇太极步出永福宫 , 只见多尔衮与豪格立于阶前等候已久 , 面色沉闷 , 显然都憋了一肚子气 。 皇太极先笑 , 再把脸一板:“朕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 ‘一个败军之将 , 倒享受起亲王的待遇了’ , 是不是?”豪格上前一步揖道:“是!皇阿玛何必对他费那么多心思 。 没他 , 大清照样能破关南下 , 入主中原 。 ”

皇太极斥道:“你忘了范仁宽的告诫吗?他生前说过 , 大明再弱 , 也有疆域万里 , 人丁二万万 。 大清再强盛,立国不过十几年 , 人丁不过几百万 。 你想想 , 入关之后 , 如果二万万汉人都来反抗我们 , 我们就等于进入了茫茫黑夜 , 随时会有灭顶之灾 。 ”豪格依旧不服气地说:“就算如此 , 儿臣也不信一个洪承畴能管什么用 。 ”

皇太极道:“洪承畴如能归顺 , 那就是一盏灯 , 一盏灯就能照亮整片黑夜!朕可以用他引路 , 避开各种各样的危险――不瞒你们说 , 有些危险 , 朕今天根本就想不到 , 非得大难临头才知道!洪承畴这个人哪 , 本事比范仁宽大多了 。 朕 , 情愿不计一切代价 , 也要收伏他!”

豪格虽不情愿 , 口里也只得说:“儿臣明白了 。 ”多尔衮沉呤着 , 上前奏道:“皇上 , 有件事儿……臣弟可能多虑了 。 ”“你说吧 。 ”多尔衮犹豫着:“臣不敢说 。 ”皇太极奇怪地看他 , 口中“咦?”了一声 , 接着强调地:“朕让你说!”多尔衮红着脸 , 颤声说:“洪承畴孤身一人 , 庄妃也是孤身一人 。 洪承畴满肚子墨水 , 庄妃可是色艺双绝 。 皇上让这一男一女住一座宫里……”多尔衮不敢再言 。


皇太极为洪承畴牵马。庄妃诱降洪承畴。多尔衮大怒,豪格冷笑

皇太极为洪承畴牵马 。 庄妃诱降洪承畴 。 多尔衮大怒 , 豪格冷笑// //

皇太极惊讶地盯着多尔衮 , 突然愤怒:“行啊你 , 能想到这些事上去!朕告诉你 , 两人都没那个心 , 更没那个胆!”多尔衮羞道:“是 , 是……”皇太极斥道:“再说 , 汉人的伦理道德比咱们满族讲究多了 , 越是读书识字的人 , 在这种事上胆子越小!不像咱们有些满人 , 一碗酒下肚 , 连自家嫂子都敢扑!因此 , 汉人才老把咱满人叫做蛮夷!”多尔衮面红耳赤 , 羞窘不堪地:“是 , 是!臣弟糊涂……”

皇太极仍不甘心 , 转而盯着豪格 , 沉声问:“你知道什么叫蛮夷吗?”豪格吱吱唔唔:“就是骂咱们满人凶呗 。 ”皇太极一叹:“不光是骂 , 更多的是蔑视!在汉人眼里 , 咱们茹毛饮血 , 一半是人一半是兽!”豪格咬牙切齿道:“蛮夷两字原来有这么恶毒?……儿臣非割了他们舌头!”皇太极冷笑:“干嘛割人家舌头啊 。 不要多久 , 他们自个会明白自个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