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睢不辱使命》:再现历史惊心动魄一幕,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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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末期 , 秦王嬴政先后用兵吞灭了魏国和韩国 , 军威大振 , 更加不可一世 , 吞并天下的野心也愈来愈强 , 把临近秦国边境的小小安陵国(原为魏国封邑 , 在今河南鄢陵县一带)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 欲拔除之而后快 。 但秦王又不愿承担公然侵占别国领土的恶名 , 为了掩人耳目 , 便耍了一个掩耳盗铃的手段 , 意在巧取豪夺安陵之地 。 《战国策》中的《唐唯不辱使命》一章 , 对此有极为精彩的记述 , 并刻画了唐雌这个不畏强暴、光彩照人的勇士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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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先派使者对安陵君说 , 他愿以方圆五百里的土地换取安陵 , 问安陵君是否答应 。 本来明明图谋侵略 , 偏偏说成交换;本是以强凌弱的豪夺 , 却要作出一副征求意见的口吻 。 这种欲盖弥彰的谎言 , 再加上秦王那霸道的口气 , 早已使安陵君清楚地看出了秦王的真正用意 。

然而 , 安陵如此弱小 , 秦国如此强大 , 怎么办呢?答应下来 , 亡国无疑;如不答应 , 必遭大祸 。 安陵君无奈之中 , 只好装出信以为真的样子 , 答道:“大王施恩惠于我们 , 以五百里的广大土地交换区区五十里的安陵小国 , 真是太好了 。 但安陵之地毕竟是我从祖先那里继承下来的 , 我宁愿终生守在这里 , 也不敢与大王交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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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的重压 , 使安陵君不敢直接拒绝秦王 , 只有使用这番婉转又无奈的外交辞令表达志意 。 安陵君的回答 , 使秦王大为恼火 。 为防止秦王加害于己 , 安陵君便派唐雌出使秦国 , 从而留下了这段唐雌智勇斗秦王的动人故事 。

秦王见到唐雎 , 傲慢无理地质问道:“我用五百里的广大土地交换安陵 , 安陵君却不肯听命于我 , 是何道理?难道他没看见吗?秦国把比安陵强大得多的韩国、魏国都消灭了 , 而安陵以区区五十里的弹丸之地存留下来 , 只是因为安陵君是一个有道的长者 , 我才不忍打他的主意 。 现在我用十倍的土地为他扩大领土 , 他却违背了我的意愿 , 难道他竟敢如此轻视我吗?”秦王的话 , 傲慢强横 , 无理至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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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雎并没有被吓倒 , 而是义正辞严地据理力争:“事情并非如此 。 安陵君从祖先手里继承了这块土地 , 他有责任加以守护 。 即使是千里之地 , 他也不敢拿祖业去交换 , 因为那样做就会愧对祖先 , 岂是五百里土地所能换来的!”一贯专横霸道的秦王 , 怎能忍受如此的抢白 , 不禁勃然震怒 , 眼里露出了杀机 , 恶狠狠地对唐雎说:“先生您大概听说过天子之怒吧?”

他想以天子之怒来震慑唐雎 , 但唐雌却偏偏不睬 , 漫不经心地说:“从未听说过!”这更加激怒了秦王 , 他狂暴地喊道:“天子之怒 , 伏尸百万 , 流血千里 。 ”唐雌则针锋相对地反问道:“大王您听说过平民之怒吗?”秦王轻蔑地回答:“平民百姓发怒 , 不就是摘了帽子 , 光着脚 , 用头往地上撞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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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雌愤然作色 , 说:“这不过是凡夫俗子之怒 , 并非真正的勇士之怒 。 ”接下来他列举了前代三个勇士的故事:“专诸为公子光刺杀吴王僚时 , 天上的星光亮异常 , 超过月光;聂政刺杀韩相韩愧时 , 白色的长虹贯穿太阳;要离刺杀庆忌时 , 苍鹰用翅膀敲击宫殿 。

这三人都是布衣之士 , 在他们怀怒未发时 , 上天已经降下征兆 , 我将成为第四个勇士 。 如果大王真的逼我发怒的话 , 那么 , 血流五步之内 , 倒在地上的将是你与我两具尸体 , 整个秦国都将为您穿上丧服 。 今天的情况就是这样 。 ”说罢 , 他挺剑而起 , 直指秦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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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顿时被唐雌的英雄气概震慑住了 。 他一改先前的骄狂之态 , 脸上现出畏惧之色 , 庄重地长身跪起 , 向唐雌谢罪道:“先生快请坐!何至于如此呢?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强大的韩、魏两国都被我所吞灭 , 而安陵国却以五十里之地存留下来 , 实在是因为有先生这样的人才啊!”

秦王由骄狂变为钦佩 , 认识也大为转变了 。 唐唯凭着他的智慧与勇敢 , 怀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 周旋于虎狼之国 , 亢言于暴君之廷 , 义正辞严 , 不屈不挠 , 果敢地“拔剑而起” , 使残暴的秦王“长跪而谢” , 粉碎了秦王吞并安陵的企图 , 维护了国家的尊严 , 出色地完成了出使强秦的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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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来 , 人们在赞美唐唯这一智勇之士的同时 , 也都注意到了本文的虚构与夸张成分 。 鲍彪注本中就有这样的话:“秦法 , 侍者不得操兵 , 此云‘挺剑而起’ , 何也?其辞故多夸矣 。 ”虽然如此 , 但作者能以自己的想象、虚构 , 逼真地再现这历史上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 也属难能可贵了 , 这也正是本篇历史散文的文学价值之所在 。

参考资料

《战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