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令能《咏绣障》，运用正写与侧写的方法，将刺绣形容得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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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令能（生卒年不详），员元、元和间在世。手工艺人出身，喜读书，潜心于《列子》，其诗仅传4首，见于《全唐诗》。他的《咏绣障》运用了正写与侧写的方法写花，精巧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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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绣障

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描。

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

①拈：用手指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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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小诗的主题是赞叹刺绣精美、巧夺天工。刺绣，一般是先描花样儿，然后依样行针，进入绣制过程。首句中“花蕊”即“花样儿” 。耐人寻味的是，诗人形容花蕊，用一“娇”字，兼指形神。就形言，花蕾初开，始见花蕊，其特征是纤而小。若就神言， “娇”字展示了花蕊稚嫩生命的初张的活力，透露出一种“豆蔻梢头”的神韵美。二句写绣娘。 “争”字，见女红之活泼；“拈”字，状绣手之灵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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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争”、“拈”二字，则绣娘情态与花蕊神态，一动一静，相映成辉。花样儿美，绣娘亦美，经如此美绣娘纤纤素手绣制的屏风之美，大约已在想象之中了。三、四句，若依常轨，当写绣制过程。但诗人却偏将绣制过程舍弃，而是直写绣制成果。将绣好的屏风，放在姹紫嫣红的春园里，竟逗得黄莺下柳条，直向它飞来，以此表现绣屏风巧夺天工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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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写法颇见剪裁上功夫。李贺《雁门太守门》写战争，而不写车毂交错、短兵相接的撕杀过程，只以“塞上燕脂凝夜紫”——大片胭脂般鲜红血迹，入夜后凝成紫色一—表现战争的酷烈，与此异曲同工，均见剪裁之妙。第四句侧写绣障，这是这首诗的主要艺术特色。此与汉乐府《陌上桑》中，写罗敷美貌，而从“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的侧面加以表现，意趣亦是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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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诗歌中正写与侧写，各有短长。我们欣赏此诗写法，并无扬此抑彼之意。应该说，正写侧写，各有妙造。杜甫《丹青引赠曹将军霸》：“斯须九重真龙出，一洗万古凡马空。玉花却在御榻上，榻上庭前屹相向。 ”赞叹曹霸所画玉花驰放在御榻上：与庭前真马，屹立相对，神形逼似，即用正写，亦是杜甫名篇。

参考资料

《咏绣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