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史话之二－喜连成科班改名富连成科班的经过

一、壬子兵变，社务停顿

宣统三年，清政府倒台。当时市面不靖，营业萧条，无法演出，加上袁世凯壬子兵变，科班业务中辍半年之久。大部分学生各回家中，社务停顿。直到市面恢复，才将各生招回科班，重整旧业。这时吉林牛子厚因家族争分家产，无法兼顾北京科班之事，调走帐房先生，并告知叶春善，意将科班赠予他。叶春善则因自己财力不济，经苏雨卿老师介绍，让予北京外馆财主沈崑接办（外馆，就是指当时作外蒙各地买卖的人）。沈早年即喜爱京剧，喜连成演出后，他每天都去看戏，认为这个科班很有前途，乐于接办，并出资购置一些戏衣道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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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和楼旧照

二、沈接班社，始改社名

1912年（民国元年）冬，科班由沈家接办，沈派来帐房先生一人。叶春善仍任科班社长。科班遂改名为富连成科班，仍在广和楼戏园演唱。

1914年（民国三年）冬，广和楼戏园再三向富连成约聘，愿订立长期在该园演唱合同，后来就一直在该园演唱了二十余年，从未间断。因此，人们一提广和楼，就是去听富连成戏，一提听富连成戏，就是去广和楼。

民国四年，大三科富字辈已陆续入科。马连良由福建返京，复入富连成演唱。新聘老师赵春瑞教《精忠传》。叶春善和肖长华、蔡荣贵等排演《全部三国志》以及《四进士》、《五彩舆》等大型本戏，得到观众好评。每日演出有三出武打戏，齐整熟练，亦深受观众欢迎。这时大三科富字辈学生渐露头角，如沈富贵、茹富兰、茹富蕙、尚富霞、吴富琴、邱富棠，都名噪一时。同时又招收带艺入科学员数人，有李荣升(老生)、宋春生(老生）、明月英（女文武老生）、小菊花（梆子花旦）、九灵童(武生，长靠短打戏均长，与本科的何连涛、赵连升齐名）。这年还招收小三科富字辈学生，有谭富英、张富良，刘富溪、陈富瑞、杜富兴、杜富隆以及叶富和等三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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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民国五年），喜字辈学生已陆续出科，或去外地，或在本市，或在本科班演唱，有的并充任老师。舞台上由连字和富字学生为主要演员。是年，小翠花、马富禄、肖连芳演《马思远》、《梅玉配》等戏，盛极一时。

1916年（民国六年），仍在广和楼演出，以二科连字辈为主，但大三科富字和小三科富字学生也相继演戏。二科有老生张连福、小俊卿，武生何连涛、殷连瑞、高连甲，武旦方连元、刘连湘、张连芬，花脸王连浦、王连奎、苏连汉、马连昆等，尤以青衣李连贞，花旦小翠花、小荷花和三科的茹富兰、茹富蕙、沈富责、谭富英、张富良最负盛誉。所演之戏，以《武家坡》、《二进宫》、《得意缘》等戏为最好。是年二科连字辈大部出科。

1917年（民国六年）冬，陆续招收大四科盛字辈学生。

1918年（民国七年），加聘著名武生教员丁俊来社，教沈富贵、茹富兰等人。，

1919年（民国八年），富字科学生，如谭富英、张富良、刘富溪、沈富贵、尚富霞、茹富兰、马富禄、茹富蕙、程富云、陈富瑞等均为台柱。这时大四科盛字辈也相继登台演唱。

1920年（民国九年），仍由喜字、连字、富字、盛字四班师兄弟轮流出演，营业极盛。

1921年（民国十年）九月底，由科班出资，购置虎坊桥路南房屋四十余间。前院做办公室、帐房和毕业搭班学生住宿之地，后院添盖罩棚、台板，作为练功排戏以及在科学生住宿的地方。是年，马连良、茹富兰、茹富蕙、马连昆、诸连顺等毕业生离科他去。教师丁俊去世。冬季，在香厂路新世界剧场加演夜戏，由四科学生演出《八本得意缘》、《四进士》等，颇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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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民国十一年），富字科学生如马富禄、张富良等相继离社。这时大四科盛字辈学生最为吃重。老生孙盛甫，旦角陈盛荪、王盛意、仲盛珍，武生赵盛璧、李盛斌，花脸韩盛信，花旦许盛玉，颇受欢迎。但毎场大轴武戏，仍由连字辈何连涛、骆连翔、殷连瑞等演唱。

1923年（民国十二年），营业依然兴盛。

1924年（民国十三年），因直奉战争，营业渐衰，但仍能维持，并无亏累。

1925年（民国十四年），小四科李盛藻、叶盛章、叶盛兰、髙盛麟、刘盛莲、裘盛戎、孙盛文等已渐露头角。富字辈又有些人出科他去。

1926年（民国十五年），因受战争影响，军人大都不买票看戏，营业不振。因此在东安市场吉祥戏院每晚加演夜戏一场，以资弥补。

1927年（民国十六年），小四科学生已成台柱，排演本戏，如《宦海潮》、《三侠五义》等，声誉大振。

1928年（民国十七年），雷喜福去天津搭班，赵盛璧、孙盛甫也相继离去。

1929年（民国十八年），花旦仲盛珍病故。仲所演各戏，刘盛莲均能接替，并由叶盛兰、叶盛章等陪衬，如《双合一印》、《马思远》等戏。每天三出武戏，仍由二三科毕业生助演，营业甚盛。

1930年（民国十九年），除每天白天在广和楼演出外，每周三、四还在吉祥戏院演夜戏。这时叶盛章、叶盛兰、刘盛莲、李盛藻、陈盛荪、孙盛文、孙盛武、裘盛戎、袁世海等人，大受观众欢迎，可谓最盛时期。本年冬，应天津春和戏院之约，去津演唱半月，受到天津观众热烈欢迎，续演半月。返京后，仍在广和楼出演，并在吉祥戏院和西单哈尔飞戏院轮流演夜戏，营业甚佳。新戏有《洞庭湖》、《登台笑客》等。

1931年（民国二十年）春，又受天津大戏院之约，演出半月，成绩极佳。返京后，除在京各戏院演出外，堂会很多。

1932年（民国二十一年），参加演出的大部分是盛字辈。计有老生李盛藻、王盛海，李盛荫、张盛禄、关盛明，武生骆连翔、沈富贵、苏富恩、李盛斌、杨盛春、高盛麟、孙盛云.青衣陈盛荪，花旦刘盛莲，净角裘盛戎、孙盛文、韩盛信、宋富廷，丑角叶盛章、孙盛武、贯盛吉、罗盛公，还有正在学习的五科学生世字辈老生沙世鑫、迟世恭、兪世龙，武生江世升，青衣李世芳、傅世兰，花旦毛世来，净角袁世海、裘世戎、谭世英、马世啸、沈世启、陈世峰、陈世鼎，丑角华世丽,小生江世玉等。本年冬，李盛斌、叶盛兰等相继离去，出外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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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善患病，逐渐退出

1933年（民国二十二年），应山东韩复榘之约，去济南演唱，由盛字辈世字辈和一些连字富字老毕业生演出，共演一个月。中途叶春善先生患脑溢血症，半身不遂，送返北京。当时社务即由肖长华老先生和唐宗成、张海波等掌握，演毕回京。叶春善返京后，请名医孙君用针法治疗，不久即可动转，照常去戏园,并在班照料，但行动迟慢，勉强支持。

1934年（民国二十三年），经财东沈秀水（沈崑之弟）和肖老先生等倡议，把叶春善的儿子叶龙章从东北召回（当时龙章在东北军充当军需官），在社帮助处理社务。他从七岁在社练习武功，十岁跟师兄雷喜福学文武老生，同时学戏的有谭富英、张富良、刘富溪等，共学了四年，其父因看他嗓音不佳，令其改行，重新念书，在他十四岁那年，考入徐树铮所办的正志中学。毕业时二十岁，结婚后投入东北军炮兵团任军需。二十八岁时因父病辞职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