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讲历史：解读叫魂案的玄机，看妖术大恐慌从何而来

大家好，欢迎观看苏明讲历史。上一期内容带着大家大概领略了《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在此总结一下：1768年正值弘历执政时期，江南地区首先爆发了有关窃取灵魂的妖术，此事的轰动极大，老百姓陷入了一种无限的恐慌当中，加深了对外来的和尚和乞丐的仇视。一开始，地方官互相袒护，隐藏此事概不上报。奈何，纸包不住火，弘历皇帝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下令各地知县务必找出妖术的头目。由于弘历不断施压，官员在毫无头绪中寻找妖术头目，一方面使得人们对妖术的恐慌不断扩大，另一方面随着搜索范围的扩大这个事件也在整个中国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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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我们很清楚所谓“叫魂”只不过是一个落后时代的衍生品，代表着的是清朝时期人们的迷信和无知。所以，研究“叫魂”没有意义？并不是，由“叫魂”牵扯出来的各方的反应对于我们研究清中期历史都有着不可小觑的作用。首先，叫魂案本身就是一个聚光点，它的产生、发展以及结局等等都是社会状况的侧写。其次，叫魂还牵扯出了政府如何对待离经叛道者、官僚机制和最高统治者的相互关系等的问题。最后，叫魂反映的实质问题还与近现代存在联系，在二十世纪末中国掀起的“现代妖术”风暴就是一个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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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是我国东北的少数民族，它的旧氏族习惯保留较好。作为入主中原的统治阶级，它首先是继承了明朝留下来的政治体系，接着以维护满洲人为起点构建好了政治班子。但作为外来统治者，如何实现本民族和征服民族的统一始终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调和满汉的利益不得不令统治者绞尽脑汁。与此同时，清朝前中期的统治者对于权力的把控都到达了一种极强的高度，恨不得事事都由自己亲自操作，但这又是不切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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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在位时，也有上述两个问题的纠结。弘历清楚地认识到了满清政府的官僚监察机制并不能很好运作，说实在一点，这个机制实际上就是一种自我监督，而在这种形式下导致的结局无疑就是政府的落败。弘历对于这个常规机制感到十分失望，想要介入改造却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天高皇帝远的，底下的风吹草动一旦被地方官有意屏蔽，在王宫里的皇帝还怎么能知道？即使是得知了，也是在事情发生一段时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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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清朝没有明朝完备的特务机构，例如锦衣卫、东厂和西厂，但皇帝总会在地方散布自己的一些头目监视社会变动。在山东叫魂案发生的两个月后，弘历收到了情报。也许地方官是觉得这类案件荒诞可笑不值得上报，但在弘历心中，这个案件却是对整个官僚机制进行纪律整肃的特别机会。在弘历心中，叫魂案件之所以草草了结是因为地方官不作为，而这种不作为很大程度就是想通过官官相护来维护社会的“平静” 。毕竟，如果事件一闹大，那么责任追究下来谁都难逃其咎，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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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愤怒了，查！严查！地方官也紧张了，但这件事该到底怎么查？而最耐人寻味的是，随着官府对叫魂案的重视，自称是受害者的人不断出现，被告人也同时被揭发了出来。从整个中国来看，弘历和官员们发现叫魂案已经不止局限在江南和山东一带了，它已经发展到了整体的地步，甚至也上升到了造反的高度，这出乎了弘历的意料。而妖术发展真的如此吗？经过不断的审判，相互的供词比照，事实的真相出来了：叫魂传播者在个人私欲面前利用了百姓，官员们在有限的期限内找了替死鬼，百姓们在自己的情感支配下诬告了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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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讲，这是一场在大家共同推动下的闹剧。最后弘历也妥协了，但一个不算太差的结局是必要的，那就是对相关官员的处罚。叫魂传播者利用百姓的愚昧和信念来满足自己的私心，这种利用几乎是每个社会都会出现的，特别是打着宗教的幌子似乎更有号召力和成功的效应。而百姓在这里除了是受害者的角色以外还是一位推动者，在“权力的幻觉”下指认无辜的人为罪人，使得这个社会充满着赤裸裸的敌意。由此，妖术大恐慌应该是整个社会所有人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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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8年是清中叶的盛世年间，这一时期的商业活动繁盛，货币供应不断增加，国内外的交换源源不断。大部分学者都将视线集中在这段时期的经济发展史上，或者是研究这个时期对十九世纪政治经济上的影响。而敏锐的孔飞力先生却在这个时期发现了隐藏在叫魂背后的隐患，从细微之处揭示了更大的环境。除了学术价值以外，此书还兼有知识性和趣味性，是难得的一本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