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从京官到湘军领袖几经磨难,他的性格发生了哪些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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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和他的湘军集团经历了很多的磨难 , 最终得以成就大业 , 这一切和曾国藩本人的性格特征有很大的关系 。 尤其是他不死守原则 , 加以变通 , 为了长远利益即便是被人误解他也在所不惜 。 对于这一点 , 梁启超先生十分佩服 , 称赞说:“吾以为使曾文正生今日而犹壮年 , 则中国必由其手而获救矣 。 ”


曾国藩从京官到湘军领袖几经磨难,他的性格发生了哪些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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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有一位挚友叫欧阳兆熊 , 他把曾国藩一生的转变概括为:书法、学问、为官 , 可以说这个说法还是比较客观的 。 曾国藩书法初学柳公权 , 中学黄庭坚 , 后学刘墉;学问初为辞赋 , 中为与唐鉴学理学 , 后随刘传莹学训诂小学;为官 , 在京为官时 , 宗法二程和朱熹一派 , 办团练时 , 又信申不害、韩非的法术理论 , 最后又学老庄之学 。

不管是书法、学问还是为官 , 都反映了曾国藩与时推移、识时务、善于不断更新自我的非凡素质 , 也是生活环境和政治环境迫使他作出的改变 。

曾国藩在京城为官时靠的是程朱理学的修养获得了超乎常人的成功 , 并由此成为有清一代湖南籍官员升迁最快的人 。 可是当他奉旨组织团练、围剿太平军以后 , 他在思想上、手段上却发生了天壤之别 。 由程朱理学转而采用申韩之术 , 并走上了求利的道路 , 甚至还因不择手段而受到儒家的批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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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难想象 , 曾国藩这位一度梦想成为“天地完人”的正宗儒家信徒 , 突然一下子成了申不害、韩非的忠实粉丝 , 这种转变一般人怕是很难做到 , 这也是曾国藩的过人之处 。

曾国藩开书生带兵的先河后 , 一直对严刑峻法十分推崇 。 我们几乎不能想象 , 一个进士出身又是翰林的文弱书生 , 居然能在一日内杀数十人 , 更不会相信他命令下属可以直接捕杀造反的百姓或有嫌疑的人 , 在最疯狂的时候 , 他几个月间杀了上千人 , 并因此留下了“曾剃头”、“曾屠夫”的骂名 。 当时这种过激的做法 , 让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

起初 , 曾国藩以侍郎的身份办理地方事务 , 可是在湖南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和困难 。 开始时他仍采取强硬措施 , 尽管也收到一点效果 , 但根本上还是行不通 。 咸丰八年(1858年)他的父亲去世 , 曾国藩撂下军中事务跑回了老家 , 准备守孝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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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举动当时受到包括左宗棠在内的湖南官场的一片声讨 , 几乎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 原本曾国藩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要挟朝廷 , 希望获得更大的权力 , 可是咸丰不吃那一套 , 竟顺水推舟让他在家丁忧 。 此时的曾国藩可以说是四面楚歌 , 被朝廷遗弃 。 在老家的一年多时间里 , 曾国藩开始重新考量自己的处境 , 总结了以往的经验教训 , 开始了宦海生涯中第二次蜕变 。

正在曾国藩困惑不已的时候 , 好友欧阳兆熊建议他效仿“黄老”无为之道 , 变刚为柔 。 这个建议得到曾国藩的认同 , 此后 , 他开始倾心黄老之术 , 扩大了自己的弹性空间 。

所幸的是 , 曾国藩所组建的湘军具有明显的私属性 , 不管是朝廷还是湘军集团中任何将领 , 脱离了曾国藩都无法指挥 。 加上胡林翼等人不断上书请求 , 咸丰帝这才下旨让他重返军中 。 这一次 , 曾国藩没有给朝廷提任何要求便乖乖地上任了 , 经过这次教训 , 曾经满身是刺的曾国藩变得谨慎、圆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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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 , 曾国藩多次把自己的亲生体会化作经验之谈告诫兄弟和子女 。 同治六年(1867年) , 他给时任湖北巡抚的弟弟曾国荃写信 , 讲出了自己的心得:

“兄自问近年得力唯有一悔字诀 , 兄昔年自负本领甚大 , 可屈可伸 , 可行可藏 , 又每见得人家不是 。 自从丁已、戊午大悔大悟之后 , 乃知自己全无本领 , 凡事都见得人家几分有几分是处 。 故自戊午至今九载 , 与四十岁以前迥然不相同 , 大多以能立能达为体 , 以不怨不尤为用 。 立者 , 发愤自强 , 站得住也;达者 , 办事圆融 , 行得通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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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写给曾国荃的信可以看出 , 曾国藩到了此时才算是大彻大悟 , 懂得了以柔克刚、以退为进的奥妙 。 这最后一次转变 , 对于曾国藩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转变 。 有人说 , 这也是曾国藩最终能取得平定太平天国的重要条件 。 或许 , 今人看来 , 曾国藩这种求变的态度 , 以及由“内圣”到“外王”的重大转变 , 才是我们最值得思考借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