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编者按:今年是南开大学百年校庆之年 , 1919年南开“校父”严修(字范孙)与老校长张伯苓共同建立南开大学 。 1929年3月严修先生病逝 , 享年69岁 , 今年也是严修先生逝世90周年 , 我们特刊发《严修与张伯苓共同教育事业的开创》一文 , 缅怀这位南开校父 。 希望当代南开人传承发扬南开先贤之精神 , 在新时代爱国报国 , 为南开新百年做出更大贡献!

严修与张伯苓共同教育事业的开创


今天,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今天 , 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

南开系列学校是严修、张伯苓两位先生教育事业的不朽丰碑 , 然而创立南开并不是他们合作的起点 。 从1898年严修聘请张伯苓担任家塾教师 , 到1904年私立中学堂(即后来的南开中学)建立 , 中间经过6年时间 。 这6年 , 既是世纪交替之际 , 也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空前的大变革时期 , 其间许多争论、冲突的焦点都是围绕教育、学术与文化展开的 。 6年中 , 新学制建立 , 新学校逐渐取代旧科举 , 中国社会也随之发生巨变 。 多年以后 , 张伯苓把这6年称为“南开的胚胎期” , 其实孕育的岂止南开 。 考察严修与张伯苓这一时期的教育活动 , 对了解中国近代教育史 , 乃至整个中国近代历史 , 都具有启发意义 。


今天,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今天 , 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

南开学校发祥地——严氏私塾严宅照

严、张初识于1898年冬 。 初看起来 , 他们是很不相同的两类人 。 在年龄上 , 他们几乎是两代人 , 张伯苓比严修小16岁 , 比其长子只大3岁 。 同时 , 严修出身盐业世家 , 家境殷实 , 而张伯苓出生时家道已然中落 。 他之所以上水师学堂 , 与免学费管吃住、每月还有津贴有很大关系 。 最重要的是 , 严修旧学深湛 , 进士出身 , 是天津有名的严翰林 。 而张伯苓水师学堂毕业生的身份 , 在当时社会并不被视为正途 。 他的老师、北洋水师学堂总办严复就因为没有科举出身 , 抱恨不已 。 也正因为此 , 洋务运动中天津虽已建有讲授西学的学堂 , 但与本地士绅却很少发生联系 。 一个翰林选择军校的毕业生当塾师 , 培养自己的子侄 , 这在当时绝无仅有 。

严、张能够合作 , 与严修经世致用的志向是分不开的 。 1898年初 , 严修刚刚结束了贵州学政之任 。 督学的3年期间 , 他对科举之弊有了深刻的认识 , 力求变革 。 他创办书局 , 革新书院 , 鼓励士子学兼中西、研习时务 。 特别是在任末 , 他下定决心上奏折请求改革科举 , 开专科考选经世致用的人才 。 当时全国维新变法呼声甚高 , 严修的建议切实可行 , 获得清廷采纳 。 经济特科的开设被梁启超称为戊戌新政“最初之起点” 。 严修由此名满士林 。 但同时他也获罪于守旧大臣 。 他的座师兼上司、大学士徐桐张榜于家门 , 宣布与他断绝师生关系 。 严修被迫请长假回家 。 不久 , 百日维新正式开启而又迅速失败 。 重掌朝政的慈禧太后下懿旨:“经济特科易滋流弊 , 并着即行停罢 。 ”严修的苦心设计尚未来得及施行 , 便即付诸东流 。 育才兴国的理想遇到挫折 , 抱负无法施展 , 他感到英雄无用武之地 , 不禁写下“世间无所用斯人”的诗句 。 此时的他只得将精力转回“修身齐家” 。

长期以来有种模糊的说法 , 认为聘请张伯苓是严氏家塾的开端 , 其实并不准确 。 严家一直以来注重子女教育 , 仅以严修在家设馆、聘师教子而言 , 是始于他进京任翰林编修的转年(1887年) 。 第一位教师为陈璋 , 而后又请陶喆甡、赵士琛、赵元礼等任教 。 严修对塾师的选择是有自己考虑的 , 陈、陶两位是天津士人中较早讲求“西学”者 , 严修自己就常与他们研讨切磋 。 使黔期间 , 严修把家眷留在北京 , 并嘱陶氏进行算学教育 。

此时严修已经认识到想要经世致用 , 就必须学习西学 。 他曾告诫贵州学子:“经济之学 , 中西并受 , 中其十一 , 而西十九 。 ”同时 , 面对国势日危他意识到 , “时事至此 , 所谓显者若彼 , 犹复汲汲于科举之学 , 以希名位 , 将何为哉?”他反复对子侄表示 , 科举得中与否无关紧要 , 重要的是学以致用 。 为此 , 他专门从贵州写信给京、津两地 , 希望自家和兄长家都应酌减汉文课程 , 而增学英文 , 以便直接从西方书籍中学习知识

1898年严修离职回津 , 便将京津两馆合并 。 由于原聘英文教师去海军就职 , 教席出现了空缺 。 亲友向严修推荐了一位名叫许子政的老师 , 不过许氏因为有了其他工作无法就任 , 转又推荐了自己的内弟张伯苓 。 正是这个因缘成就了严、张相识 。

张伯苓到严馆任教看似偶然 , 但他们的合作却可说有必然之理 。 张伯苓原为北洋水师学堂学生 , 因在军舰见习 , 亲眼目睹列强瓜分中国 , 威海卫两日内国帜三易 , 他深受刺激 , 决心脱离海军 。 此时的严修与张伯苓 , 都刚刚去职还家 , 处于失意之中 。 他们一个是中国最后一代士大夫中的开明者 , 一个是中国最早一批受新学教育的知识人 , 一个为颟顸守旧的当权者所困 , 一个受耀武扬威的侵略者所辱 , 两人都怀有一腔报国之志 , 却一时无处施展 , 且又都不愿服输 。 他们的合作在时代大变革中具有独特的象征意义 。


今天,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今天 , 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

严修、张伯苓等在美国考察教育时合影(前排:居中为严修 , 右为张伯苓 , 左为范静生)

在严馆的教学 , 让初出茅庐的张伯苓一下子便得到了实践教育救国理想的机会 , 也让严修对这位青年才俊肃然起敬 。 原本聘请张伯苓只是来教英文 , 但严修很快便发现张伯苓的才能不止于此 。

张伯苓到馆不久 , 一次与严修谈话中说起自己在海军的经历 。 他说有一回与同僚打赌 , 目测海上一座山与舰船间的距离 , 有人说是八里 , 有人说是十里 。 张伯苓讲述了他们的验证方法:“姑前行视历若干时 , 船与山得四十五度角 , 再以速率算之 , 则得里数矣 。 ”严修听后感叹这真是“颇悟算理” 。 几天后 , 张伯苓就在严馆开始教授算学了 。

原来严修从20岁左右便开始学习天文算学 , 一有机会就与友人切磋研习 , 但一直存有一些疑难问题没能解决 。 结识张伯苓后 , 与之探讨 , 让严修感到豁然贯通 。 这是因为 , 此前的友人们虽然热爱数学 , 但都是依照书本自学摸索 。 而张伯苓却在水师学堂接受过西方近代科学的专业教育 , 且成绩优秀 。 张伯苓不仅明于西学 , 而且谙于教法 , 深入浅出 , 灵活生动 , 常常结合生活实际 , 加以引导 。 这样生动的教学方式 , 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

体操是张伯苓在严馆教授的另一门课 。 严馆重视体育 , 也是其来有自 , 严修在贵州时 , 屡屡写信给儿子们 , 敦促锻炼身体 , 并现身说法 , “吾近身体颇健 , 惟遇繁剧时精神仍苦不足 , 由平日未常操练之故 , 故吾愿汝辈及时操练也” 。 不过那时严氏子弟的体操练习也属对图自学 , 而张伯苓恰恰在军校受过专业操练 。 据陶喆甡之子、严馆学生陶孟和回忆 , 张伯苓将上水师学堂时做体操用的哑铃和棍棒 , 画出图样 , 让木匠定做了 , 给学生们练习 。 他还同学生们在一起游戏 , 教给他们各种操练和室外运动 , 如骑自行车、跳高、跳远、踢足球等 。

更令严修敬重的是张伯苓的气节 。 庚子之变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场大劫难 , 天津首当其冲 。 在兵燹中 , 严宅成为一座避难所 , 收留了“三十余姓 , 男女老幼三百数十人” 。 张伯苓也举家来到严宅 , 并利用他的英文专长 , 应对洋兵骚扰 , 帮助严宅脱困 , 保障了宅中300余人的安全 。 八国联军占领天津后 , 建立起殖民统治机构——都统衙门 , 他们看中张伯苓的才能 , 想聘他为翻译 , 但张伯苓拒绝合作 , 凛然不就 。 张伯苓的决定赢得了严修和天津士绅的尊重 。


今天,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今天 , 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

1904年 , 张伯苓就筹建中学事宜致严修函

1901年4月 , 受战争影响一度停课的严氏家馆重新开馆复课 。 这时严馆学生增至11人 , 除严氏子侄5人和陶孟和、张彭春(张伯苓之弟)外 , 又有几位亲友子弟加入 。 老师方面 , 张伯苓仍教英文、算学 , 并逐渐成为严馆教学的组织者 。 陶喆甡不幸于乱中病故 , 国文课改由陈哲甫任教 。 同时 , 严馆中又来了3位日文教师大野捨吉、足立传一郎和岩村氏 。

严馆课程也进行了调整 , 原本“半日习国文 , 半日习英文” 。 从这年冬 , 功课加紧 。 据严修之侄严智惺的日记 , 张伯苓设计了一份新日程表:“早七时半起 。 八时十五分入馆 , 添读英文 。 自九时四十五分至十一时四十五分课几何学 。 十一时四十五分后体操 。 每晚东文 。 十时放馆 。 十时十五分息 。 ”新日程将国文、英文、算学课均置于上午 , 留出下午自习、读书、写作 , 并在每晚添加日文课 。

此时严馆学生已没有参加科举考试的打算 , 多数学生都在准备出国留学 。 起初目标是英国 。 张伯苓在北洋水师学堂的老师或为留学英国者如严复、王劭廉 , 或本即英国人如麦赖斯(William Mcleish) , 他把老师们介绍给严修父子 , 提供相关咨询 。 不过后来严修、张伯苓决定向近邻日本借鉴教育经验 , 这不仅是因为路近费省 , 更由于两国国情相似 。 因此严馆弟子们的留学方向也随之转向日本 。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 , 日文成为严馆每日常课 。

当时在严修的带领下 , 天津形成了一个致力兴学的学绅群体 。 他们发起了一个学习日文的社团——东寄学社 。 学社聘有日本教师 , 学生包括严馆弟子在内共30余人 。 学社除学习与月考外 , 一项重要活动是组织学生翻译日文书籍 。 首先翻译的是一本地理教材《小学外国地态》 。 而后又着手翻译日本文部新颁布的一系列有关学制的文件 , 包括《小学校令》《中学校令》《女学校令》《实业学校令》等 , 合称《日本新学制》 。 此书于1903年出版 。 《大公报·新书介绍》称“凡我国之有志教育改良者 , 亟宜先睹为快也!”

为了对新教育有更直观准确的了解 , 严馆师生先后赴日本实地考察、留学 。 严修回顾日本之行的收获 , 称“两度瀛山采药归”“归袋满载长生药” 。 在日本 , 严、张学习了先进的教育经验 , 为办学实践提供了有益参考 , 并且他们更加坚信教育改革是救国的良药 。


今天,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今天 , 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

南开大学1919年开学纪念(二排左起第十人为严修、第十二人为张伯苓 , 最后排左起第一人为周恩来 。 )

庚子之变与《辛丑条约》的签订是中国近代史上一道重要的分界线 , 也是天津教育史的一座分水岭 。 仅以严、张的教育实践而论 , 庚子前主要目标是培养经世致用之士 , 仍属传统框架之下的精英教育 。 战乱狂飙中 , 严修、张伯苓等天津士绅深深受到洋兵侵掠暴行和拳民盲目无知的刺激 , 认识到只有开展普及教育、国民教育 , 广开民智 , 才能够救亡图存 。 开展国民教育靠书院、私塾等旧形式是不行的 , 必须开办学堂、学校 。

恰在此时天津教育发展迎来一个新的环境 。 1901年底 , 袁世凯就任直隶总督 , 上任后首先和洋人谈判接收天津事宜 。 在接受了苛刻的条件后 , 天津终于在1902年结束长达两年的殖民统治 。 袁世凯督直期间对教育格外重视 , 他曾表示自己主要政策就是练兵与兴学 。

此时的严修、张伯苓热情高涨 , 与天津其他热心学务的士绅“终日讨论学事” 。 就在天津收复不久 , 严修集合绅商力量创办了天津第一所私立小学——天津民立第一小学堂 , 并协助地方官筹办天津第一所官立小学堂 。 在他的带动下 , 两三年中 , 天津官、绅、商纷纷出力出资 , 形成一个办学高潮 , 一时“学堂林立 , 成效昭然 , 洵为通商各属之冠 , 中外士庶靡不称赞” 。

学堂成立起来 , 但适应新学堂的教师数量明显不足、能力也有所欠缺 。 为此 , 严修一方面向直隶学务司推荐了一批人才赴日本师范专科留学 , 另一方面与张伯苓等人开始着手日常的师资培养工作 。

1903年2月 , 普通学社成立 。 据《严修日记》:“普通学社者 , 为储师材而设 。 张伯苓、王寅皆、林墨青三君发议而余组织成之者也 。 ”学社每周六晚上在民立第一小学堂活动一次 , 活动内容包括为教师开补习课、围绕教学开展讨论 。 由于绝大部分教师都没有接受过近代科学的专门训练 , 因此学社邀请熟悉相关领域的中日学人专门讲解数学、物理、化学、历史、地理、博物学、卫生学、三育学(即德育、智育、体育) 。 学社听众一般在50人至80人左右 , 最多一次则达到160余人 。

很快 , 士绅们培育师资的活动引起了天津府的兴趣 。 3月11日 , 受知府凌福彭委托 , 严修、王寅皆等着手制定《师范补习章程》 。 当晚 , 严修、张伯苓、王寅皆、高旷生讨论至“夜四鼓乃散” 。 当年秋 , 天津成立了师范补习所 。

师范补习所被认为是“北直造就师资之发端” 。 它与普通学社一脉相承 , 补习内容也大致相同 , 有时还举行主题演讲 , 演讲包括“个人与国家关系”“天演之理”(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 , 言“中国人处今世势 , 一线生机 , 舍学问别无可望”)等题目 。 严修与张伯苓是课程的制定者 , 同时张伯苓也是主要演讲者之一 。 讲解算学、物理等课 , 与普通学社相同 。 补习仍在晚间进行 , 常常讲至深夜十一点 , 严修几乎每次都前往听讲 。

在此同时 , 严修、张伯苓等还组织了教育研究所 , 活动地点也在民立第一小学堂 , 参加研讨的均为官立、民立各学堂和家馆私塾的教师 。 师资的建设为办学活动顺利开展提供了保障 。


今天,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今天 , 缅怀南开校父严修// //

严修先生的讣告

1904年初 , 袁世凯力邀家居已6年的严修出山从政 , 任直隶学务司督办 , 推动全省教育的发展 。 严修表示赴任前先要再去日本考察一次 。 此次访问 , 严修携张伯苓同行 , 他们进一步体会到 , “彼邦富强 , 实出于教育之振兴 , 益信欲救中国 , 须从教育着手 。 ”考察期间 , 严修与张伯苓下定决心创办一所中学堂 。

返回天津 , 严修即须往省城保定赴任 。 临行前一晚 , 严修再次与张伯苓就中学堂事进行商谈 , 决定由张伯苓主持创建工作 , 校舍仍在严宅后院 。 学堂监督(即校长)由张伯苓担任 。 经张伯苓的精心筹备 , 10月16日中学堂成立 。 这便是南开学校的前身 , 时名私立中学堂 。

学堂成立的制度依据来自本年初朝廷颁布的《奏定学堂章程》 。 《章程》的颁布标志着学校制度在中国正式建立 。 不过制度初创时 , 学校与科举并行 , 而后者仍被视为“正途” , 许多读书人还在观望 , 不愿舍科举而就学校 。 1905年秋 , 严修与卢靖等在面见袁世凯时 , 力陈只有停科举 , 才能排除旧观念、旧制度的干扰 , 使读书人安心入学 。 很快袁世凯会商张之洞 , 联衔上奏请废科举 , 得到朝廷同意 。 从此中国结束了历时千余年的科举制度 , 教育正式进入学校制时代 。 同年12月 , 清廷成立学部 , 作为全国教育主管部门 , 严修被任命为侍郎 。 而此时 , 在张伯苓的努力下 , 南开的各项工作也渐入正轨 。 1908年 , 当中学堂第一届学生毕业时 , 严修从北京发来训词:

事无难易 , 有志竟成 , 故立志者 , 入德之门也 。 诸生毕业后 , 或进专门 , 或学实业 , 或改营生计 , 人各有志 , 奚能相强 。 虽然持此特立之一端 , 至其本源 , 则在归本于道德 。 诸生志于道德 , 则无论专门、实业以至改营生计 , 无害为君子 , 否则虽在通儒院毕业 , 特小人儒耳 , 何足取乎!诸生素讲习人伦道德一科 , 即知即行 , 无俟过虑 , 而鄙人所尤注意者则在国民道德 。 今者 , 内政外交事变日亟 , 国势不振 , 身家讵能独存?年长之英雄虽有匡时之志 , 而无其才;未来之英雄 , 无论有无其人 , 而时已不待 , 今日所赖以转移国势者 , 舍有志之少年 , 其又奚属?诸生今日中国少年之一部分也 , 勉之勉之 , 勿志为达官贵人 , 而志为爱国志士 。 鄙人所期望诸生者在此 , 本堂设立之宗旨亦不外此矣 。

这段训词表达了严修、张伯苓等师长对南开学生的期望 , 也说明了严、张创立南开的初衷 。 正是由于严、张二人有着以教育塑造“国民道德” , 培养“有志少年”“爱国志士”的共同志向 , 才使得他们排除种种困难 , 一步步推进教育事业向前发展 。 也正因为他们的信念 , 南开从建校之始便携带了“公能”并重的文化基因 。

从1898年至1904年的6年时间是中国近代教育转型的关键时期 , 从戊戌变法到清末新政 , 教育问题总是处在改革的风口浪尖之上 , 从经济特科 , 到新学制建立 , 再到科举废除 , 教育的每一次变革又在牵引社会的变革 。 作为教育革新的先行者 , 严修、张伯苓的活动不仅深受时代的影响 , 同时也引领着时代风气的转移 。

图片为资料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