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话的“白口讲”是白读法,京剧念白也有方言音
瑞安话发音较北面的永强、温州城区、乐清等地 , 腔款发音更“软” , 瑞安南面的平阳、苍南等地 , 因接近福建 , 受闽南话影响的缘故 , 也没有瑞安话这般“清雅” 。 瑞安话语素温软 , 音素委婉 , 通俗易懂 , 用它读起唐诗宋词来 , 娓娓动听 。
瑞安话的“白口讲”是白读法,京剧念白也有方言音// //
京剧进入瑞安
已逾百年
喜欢听京戏的瑞安人不多 , 但京剧与瑞安也很有渊源 。
《瑞安市文化志稿》第二编《戏剧曲艺影视》中的“剧种”记载 , 京剧自1894年以后传入温州地区 , 当时称为“新戏” , 大都由外地戏班来演出 。
一段时间内 , “新戏”在瑞安相当流行 。 著名作家苏雪林出生于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 , 从小在瑞安县衙里长大 。 她在散文《儿时影事》中记述:“盖衙署演戏是为了皇帝的诞日(当时叫做万寿节) , 每年逢此节日 , 全国各机关都张灯结彩 , 抓戏子来演几天的半义务戏 , 以示庆祝 。 鬼魂出现一类的戏 , 阴森可怖 , 那样喜庆之日 , 怎敢上演呢?”
这说明在那段时间 , “新戏”已成为浙南一带官方、民间的至宠 。
之后 , 1917年 , 北京艺人李大柱来温招生 , 瑞安也有多人被招入 , 学会后组成翔舞台戏班 , 1919年在瑞安演出 。 嗣后 , 陈芷霖在瑞安组建琴娱社 。 1920年 , 郑剑西北上 , 结识陈彦衡 , 郑剑西曾为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操琴 , 从事京剧研究 。 1926年开始 , 许达初开始授戏 。
京剧进入瑞安已逾百年 。 那么 , 为什么在讲“瑞安话”的文章里 , 突然提出京剧来呢?
这是因为在热心读者中 , 有几位京剧爱好者 。 前日 , 与他们聊天 , 说起“瑞安方言系列”文章时 , 大家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京剧念白”的问题 , 这个主题和我们要讲的内容相关 , 也“绕不过去” , 所以不妨一记 。
瑞安话的“白口讲”是白读法,京剧念白也有方言音// //
“千斤话白四两唱”讲念白的重要性
有板式的唱腔 , 毕竟有个框子 , 而念白没有这个优势 。 随着剧情的推进 , 人物命运的变化 , 会有千百种方式和方法:喜则盈盈 , 悲则哀哀 , 怒则咻咻……
京剧念白有韵白、京白、方言白 , 更有独白、对白、贯口、缓口、念、吟、数等不同念白方式 , 而且在没有音乐伴奏的情况下 , 要念出一定的韵律和节奏以及人物独特的语气 , 因而有其特有的难度 。
因此 , 对京剧有些了解的人 , 都知道有这样一句话 , 叫“千斤话白四两唱” 。 之所以要这样说 , 无外乎就是强调念白的重要性 。
欧阳中石先生演唱的奚派《白帝城》 , 是我个人特别喜爱的老生唱段中的一则 , 其中的那段念白 , 抑扬顿挫、起承转合 , 韵味儿很重 。
在念白中 , “白”读成“伯” , 这在京剧中存在于韵白 , 属于中州韵 。 原来 , 京剧韵白是韵律化的中州韵、湖广音、北京音以及小部分吴音的混合语音 , 这是200年前徽班进京时的产物 。
瑞安话的“白口讲”是白读法,京剧念白也有方言音// //
本地人讲话称为“白读”
就像京剧里的念白一样 , 用瑞安话讲话也有“白读”和“文读” 。
一般来说 , 一种是读书识字所使用的语音 , 称为文读 , 又叫读书音、文言音、字音;另一种是平时说话时所使用的语音 , 称为白读 , 又叫做说话音、白话音或话音 。
外方言进入的读音 , 被称为文读 。 这种文读法早在百年前的瑞安私塾、学堂、书院中 , 还很常见 。
旧书塾倾向用接近权威方言读音教书 , 如同现代的“普通话校园语言” 。 本方言的固有读音之所以被称为白读 , 是因为被文读排挤出文教领域的关系 , 如同现代有些学校禁止方言一样 。
文白异读是汉语方言中一种特有的现象 , 就是一些汉字在方言中有两种读音 。
文白读音运用不同 , 含意也不相同 。 例如:瑞安第一百货商店 , 我们用瑞安话读“一百” , 音似“也巴” , 这是文读法 。 但作为基数词就要用白读 , 比如“一个”的音似“衣归” 。
方言中的白读 , 普遍是在广韵或更早的音系基础上 , 继承和发展来的方言固有成分 。 文读是从外来强势方言借入的 , 尤其是明清之后官话方言影响产生的 。 白读音代表较早的历史层次 , 文读代表较晚的历史层次 。
普遍来说 , 文读相对接近普通话 。
由于历史上的民族共同语有了多次较大变化 , 在个别方言中有多个文读层 。 在瑞安话中 , 有六朝吴语和之前的上古成分、广韵音系的中古成分和明清时代的北京话成分 。
总体上讲 , 越“白”层次越久 , 和北京话差异越大 , 越“文”层次越近北京话 , 和北京话差异越小 。 按瑞安话的说法是 , 本地人讲话称为“白口讲”一样的 , 为“白读” 。
瑞安话的“白口讲”是白读法,京剧念白也有方言音// //
文白异读相互渗透
事实上 , 方言中文读字数量的多少 , 也体现了方言受权威语言侵蚀的程度 。
文读不仅通过文教等手段渗透到生活中 , 甚至有共同语作为强大后盾 , 将白读最终淘汰出局 , 并促进了共同语同化方言 。
白读借助一些固定词组反抗文读 , 代表本土元素抗拒共同语的同化 。 白读淘汰文读的现象也是有的 。 在温州、瑞安一带 , 因离官话区较远 , 仍保持有很多字、词语的白读音 。
历史上的科举制度加强了强势语言(官话)向方言区的辐射 , 直接体现为文读的强势 , 但是清王朝覆灭曾一度逆转文读的强势 。
一方面 , 在当代普通话影响下 , 一些方言区产生了更像普通话的新文读 , 而历史上学得不太像共同语或不像当代共同语的老文读处境尴尬 , 或是被新文读替代 , 或是挤掉白读成为白读 。
另外一方面 , 一些方言中原来文读充当共同语的角色被普通话替代而出现萎缩 。 比如当代多地有这样的情况 , 说方言时倾向用白读 , 而原先使用文读的情况则用普通话说 。
文白异读不是多音字
一般来说 , 汉字的读书音与说话音是相同的 , 即一字一音 。
在普通话里 , 一字两音较少见 , 即使有两音 , 其字义、意义也不同 。 但是 , 在方言中 , 一字既有读书音又有说话音 , 却是较为普遍和常见的 ,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文读与白读 。
文白异读和多音字是两个概念 。 文白异读是指一个汉字由于受到不同时期、不同方言的影响 , 在该方言中 , 读书和平时说话的发音不同;而多音字则是同一字由于不同意义或不同来源等而有不同的读音 , 它和方言没有关系 。
在瑞安话中 , 文、白读音丰富多样 , 变化复杂 , 使方言词语更加丰富 。 但多数词的文白读音是相对固定 , 不能任意变读的 。
文白读音运用不同 , 意义也不相同 。 外地人来到瑞安 , 感到瑞安话最难学的是辨别不了哪个字、哪个词在什么时候该文读或该白读 。 使用不当 , 不但令人听不懂 , 有时候还会闹出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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