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辅为何议论纷纷，称颂天子聪明，百姓争着回归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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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始二年（公元24年）冬，樊崇等人在颍川将部队分为两部，他自己与逄安为一部，徐宣、谢禄、杨音为一部。赤眉军虽在颍川战无不胜，但由于长期背井离乡，没有根据地，都疲惫厌战，有些士兵想返乡东归。樊崇等人考虑到如果东归，军队必然有一部分离散，不如西攻长安。于是樊崇和徐宣分别从武关和陆浑关向长安进发。更始政权派王匡、成丹与抗威将军刘均等人据守河东、弘农阻赤眉军。光武帝已猜到赤眉要攻破长安的意图，便任命邓禹为前将军，率精兵一万入关。建武元年（公元25年）春正月，赤眉军两路在弘农会师，大败更始政权的讨难将军苏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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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崇绘图

赤眉军各路聚集，共三十万人。三月，更始政权派丞相李松与赤眉军交战，李松大败，兵士死伤三万多人。赤眉军先北上到湖城，然后进入华阴。当时军中有巫师，经常举行仪式祭祀城阳景王，曾胡言乱语说：“景王大怒说:‘当为县官，何故为贼！’”有人建议樊崇：“今将军军队逾百万，向西进攻皇帝都城却没有尊号，名义上仍是贼人，难以持久，不如立汉宗室，在此名义下号令天下，自然天下遵从。 ”樊崇等人认为有道理。樊崇等人在进军至郑时商议道：“现在接近长安，应当拥立刘氏宗室成员为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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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遗址

在郑北设祭坛，祭祀城阳景王军中长官三老、从事齐聚，让刘盆子等三人在中间站立，以年龄大小依次从中取纸条。刘盆子最后取纸条，结果却拿到了写有“上将军”的纸条各将领都向刘盆子称臣朝拜年仅十五岁的刘盆子，被头散发，赤足胸，见众人拜见自己，由于恐惧险些哭出来。刘茂对刘盆子说：“藏好纸符。 ”刘盆子却把纸条揉成一团丢掉了，徐宣过去曾任狱吏，通《易经》，于是诸将推徐宣为丞相，因勇敢而被众人尊为首领但不识字的樊崇为御史大夫，逄安为左大司马，谢禄为右大司马，杨音以下皆为列卿、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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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盆子绘图

虽被立为皇帝，但刘盆子总是顺从于刘侠卿，受刘侠卿管制，樊崇等也就不再去朝见。八月，赤眉军到达高陵。九月，赤眉军进入长安，更始皇帝刘玄单骑人逃走。式侯刘恭因为赤眉军立自己弟弟刘盆子为皇帝，便自缚入狱，听说刘玄败走才出狱见定陶王刘祉。刘祉为刘恭去掉了枷锁，一同追赶刘玄，直到渭河岸边才追上。右辅都尉严本害怕刘玄逃走后赤眉军杀掉自己，把刘玄带到高陵，率军队以保卫刘玄的名义软禁了刘玄。除了丞相曹竟持剑拼死外，更始政权的将相大臣全投降了赤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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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恭绘图

十月，赤眉军传出信说：“刘玄如果投降，可封为长沙王，但以二十天为限。 ”刘玄派刘恭请降，赤眉军让谢禄前去受降，刘玄以罪犯的身份把印绶交给了刘盆子。赤眉军要处死刘玄，刘恭、谢禄为其求情却没有获准。把刘玄押出去处死时，刘恭从后面追上来说：“我已经极力求情，没有获准，我只有先死在你面前，以表忠心。 ”遂拔剑要自杀，幸被急忙上前的樊崇等人制止了，并赦免了刘玄，封刘玄为畏威侯，刘恭再次极力请求，终于封刘玄为长沙王。从此，刘玄常依从谢禄居住，刘恭也尽力维护刘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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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绘图

刘盆子居住在长乐宫，兵士擅自强夺上贡的东西，军纪也开始败坏，暴掠吏民的事情时有发生，因此居民坚壁固守。听说邓禹西进不断取胜而且军纪严明，居民们都扶老携幼投靠邓禹军。每日都有上千人归降邓禹，据称人数共达百万。邓禹每到一地，都要安抚慰劳前来投靠的百姓，百姓对邓禹感恩德，因此，邓禹名震关西。诸将豪态都劝邓禹直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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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遗址

邓禹说“不可。我现在只是人数多而，但能打仗的却很少，前进没有足够的军用物资，后退也没有粮草供给，赤眉军新占长安，气正盛，且粮草充足，不可抵挡，但赤眉群贼目光短浅，财谷虽充实，但变乱万端，难以长期坚守。我们先在上郡、北地、安定三郡体整，这里广人稀，谷饶畜多，借这个地区养生息，抓住时机，然后图谋进取。 ”于是率军队北进至愔邑。所到之处，各地军队、郡县都竞相归附。因赤眉军暴掠无道，三辅地区居民反而开始思念刘玄，想把刘玄营救出来。赤眉军感到事情不妙，让谢禄勒死了刘玄，刘恭乘夜间收藏了刘玄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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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禹绘图

邓禹遵光武帝诏命将刘玄葬于霸陵。光武帝因关中没有平定，邓禹又长时间没有动静，写信责备说:“司徒你如同尧，赤眉贼如桀，应乘长安吏民人心涣散之机进军讨伐，镇抚西京。 ”邓禹仍坚持自己的想法，转而进攻上郡诸县，扩充军队，积蓄粮草冯为积弩将军，与身为车骑将军的宗歆守卫愔邑，因争权而自相残杀。最后冯杀死了宗歆，又回头进攻邓禹。邓禹派使者将这一情况报告光武帝，光武帝问使者：“冯愔所亲近的人是谁？”使者回答说：“是护军黄防。 ”光武帝深知冯愔、黄防二人势必发生矛盾，告诉邓禹说：“黄防一定会收降冯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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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帝绘图

于是派尚书宗广持节前往收降。过了一个多月，冯愔果然被黄防逮捕，其军队亦被收服。更始政权旧将王匡、胡殷、成丹等人也都到宗广处投降。腊月，赤眉军设酒会欢庆。群臣在酒会还未开始时便已相互争吵打斗，而有的士兵则跳越宫墙闯入，抢掠会上的酒肉，互相斗殴。卫尉诸葛听说后，带兵进入，杀了一百多人，才稳定了局势。刘盆子惶恐，天天啼哭，使得随从属官都很可怜他。建武二年（公元26年）正月，刘恭看出赤眉军失败已成定局，暗地里教弟弟刘盆子归还印绶，练习辞让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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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眉军

刘恭在正旦大会上说道：“诸位共立我弟为帝，仁德深厚，可是一年以来，天下越来越混乱，实在不能有所成就，恐怕死也没有益处，甘愿贬为庶民，请另选其他贤达人士。 ”樊崇等人谢罪说：“这都是我们的过失。 ”刘恭再次请求，有人说：“这难道是你式侯的事吗？”刘恭慌恐，只得悻悻地离开。刘盆子边解印绶边走下御座，叩头说道：“现在官僚制度仍和以前一样，但四方怨恨，不再信从归向，主要原因是没有选择合适的皇帝，我愿让位于贤圣。如果要以杀死我的方式来对其过失进行弥补的话，我也难以逃脱。 ”说着痛哭流涕。樊崇以及参加大会的数百人都很同情刘盆子，大家都离开了座位顿首说：“我们做得不对，今后不再放纵自己而辜负陛下了。 ”于是抱起刘盆子，戴上印绶。大会结束，诸臣各自回到自己营地闭门自守。三辅议论纷纷，称颂天子聪明，百姓争着回归长安。然而不过二十几天，赤眉军便又和原来一样，出来抢掠。

参考资料

·《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