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打纸牌，放松听音乐，一战德国潜艇士兵集体得了抑郁症

天天打纸牌，放松听音乐，一战德国潜艇士兵集体得了抑郁症// //

一个满脸写着不爽的德国U型潜艇水兵，摄于1916年

是什么让这个德国水兵脸上挂着大写的不爽？如果你知道他身处怎样一种环境，也许就能理解他。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德国潜艇一次巡航的时间从3周到半年不等，在此期间艇上官兵定期洗澡、修面和更换干净衣物的需求得不到保障。他们的居住空间狭小，工作环境糟糕。封闭逼仄的潜艇内经常弥漫着蒸汽和烟雾，各种燃油废气的味道本来就不好闻，再加上一群半年没怎么洗澡换衣服的大老爷们散发的体味，不难想象那种环境比猪圈也好不了多少。

正是因为潜艇官兵的生活如此艰辛，所以返港休整时他们的待遇也相当好，各种好东西都优先配发给他们，下次启航前他们能悠闲地享受假期，至于把猪圈般的潜艇从里到外清洗一新的工作，则交给港口的清洁队去完成。

一艘U型潜艇上的水兵分为专业兵和海员，像无线电报务兵、鱼雷兵、轮机兵等都属于专业兵，他们的职责是操作和维护潜艇上的各种机械设备，而海员负责的则是装卸鱼雷、观察瞭望、操作舰炮和日常洒扫等技术含量较低的苦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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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兵和海员都采取轮班制，海员按8小时一班分为三班，一班睡觉，一班执行日常任务，另一班干杂活。专业兵的排班略有不同，比如艇上的两名无线电报务兵从早8点到晚8点每4个小时一班轮流值班，晚8点到早8点则各值6小时班。

在狂风暴雨中还得站在瞭望哨上的都是海员，为了防止被海浪冲走，他们身上都绑着安全索，北大西洋恶劣的环境意味着他们必须面对一个又一个冰冷的浪头，常常全身都会被冰水浸透。尽管给海员们配发了特制的防水衣，但几乎不管什么用，他们还是会从头到脚被浇湿。在巡航期间很少有晾衣服的机会，到下一次值班时海员们不得不套上还湿乎乎的衣服，再次不情不愿地爬上瞭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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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型潜艇上的居住环境可以说是仅仅维持在可以容忍的最低限度，淡水非常宝贵，严格按照限额配发，尤其是为了增加续航能力腾出一个水箱装上柴油时，生活用水就更捉襟见肘了。洗澡和淋浴是不用想了，在巡航期间连剃须和洗衣服的机会都不多。

艇上人员只能带一套换洗的内衣和袜子，为了除去皮肤上的海盐，给他们配发了特制的肥皂，可是这种肥皂相当不受欢迎，因为它们会在皮肤上留下一层滑腻腻的膜。为了控制体味，每个人都得带上除臭剂，他们有限的个人用品可以放在一个小柜子里，那个柜子非常小，因为艇上的空间本来就不够用，有些人不得不住到前鱼雷舱里。

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然没什么隐私可言，过道两旁挤满了简易床铺，一些人呼呼大睡的时候，另一些人就在他们身边来来往往。唯一有点隐私的人是艇长，他的铺位有一道帘子，拉上后就成了艇长室，不过他还是躲不开帘子外的声音。艇长的铺位就在控制舱和无线电舱旁边，以便出现任何紧急情况他可以第一时间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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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艇上的饮食是另一个有意思的话题，带上艇的食物都是最好的，包括鲜肉、香肠、面包、新鲜水果和蔬菜，但艇上的冰箱太小，环境又潮湿，新鲜食物很快就会变质。面包表面没几天就长出一层白毛，艇上官兵形象地管这种发霉的面包叫“兔子” ，到那时候，他们的主要食物就变成了军方配发的大豆和肉类罐头。这种罐头也得到了一个绰号——“柴油罐头” ，因为舱里挥之不去的柴油味，吃什么东西都带着那种味道。

在潜艇上，就连上厕所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艇上本有两个卫生间，但其中一个启航时总是堆满了食物，在那些食物被吃掉前，全艇只有一个厕所可用。四五十个大男人合用一个厕所，肯定时不时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每次用完厕所，需要拉动一个手动泵，把屎尿泵到艇外，在偷袭敌人时禁止使用厕所，追踪敌船时严禁使用厕所，因为如厕时的响动和漂浮到海面上的大便有可能暴露潜艇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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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战时巡航让许多艇上官兵心理抑郁、脑海空虚，他们连续几个月关在狭小的空间里，即使偶尔能浮出海面到甲板上走走，放眼望去除了海水也还是海水。除了追击敌船或逃避追踪时的短暂兴奋外，艇上官兵打发时间的主要方式不外是听音乐、玩纸牌或是玩一些奇怪的游戏，好让日子过得快一点。

了解了这些，照片中这位德国水兵的表情，应该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