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江风云\26\大海在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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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冠山被关押在北岙监狱里。

审判当天，从大牢押往法庭的路上j ，遭到当地老百姓围攻。愤怒的群众，看见附近有卖棺材、做竹筐的店铺，抓起木板、竹杆就打；还有的民众用石头砸、小刀捅。等不及法庭的审判，活活打死林冠山。

有人就此顺口编了一首歌谣：

“一字写来是扁担，海盗贼头林冠山；

抢劫银钱无数万，活活打死在警察场。 ”

当时，有几个神秘人，在法警的监护下，马上把尸体从现场拉上马车，秘密地运送到洞头宫口码头，搭乘着一艘白底船快速离去……

两年后。

在鹅冠山的林间小路上，有两个人身着便衣行色匆匆。他们显然走了很长一段山路，累得直喘粗气。他们在树底下歇会儿，目光透过那片低矮的树梢，阳光下可见建在半山腰的那座慈云寺。

慈云寺主持释沧海带领十几个信徒在做早课——诵经拜佛。

便衣人走进慈云寺院子里，刚好释主持在众人的簇拥下从念经房出来。他看见两位不速之客，上前施礼道：“两位施主，早上好！”

“释大师好！”便衣人还礼道。

“两位施主，请问这大清早有何贵干？”释主持问。

“不瞒释大师，我们要找一位在贵寺修持的师傅。 ” 便衣人答道。

“请问是谁？”

“林冠山。 ”

释大师把视线落在了站在自己左侧的、穿着灰色僧服、一位高个子的人身上。他低垂着头，双目微合，嘴唇紧闭，一脸漠然。

释大师说：“冠山，有客人相见。 ”

“是，师傅。 ”林冠山站在原地，有些木纳地答道。

释主持问：“不知施主怎么称呼？”

便衣人说：“本人乃中华民国海军少校林冠峻。 ”

“哦，久闻大名，失敬失敬！”释主持双手合掌施礼道。

少校同样双手合掌还礼。来者，是林冠山的堂弟，黄埔军校第六期学员林冠峻。前些

年，林冠山的精湛剑术，就是向这位贤弟学习的。身边一位是他的警卫员。

在慈云寺山边，林冠山和林冠峻站在凉亭外。

林冠山说：“峻弟，你今日找我有何事？”

“山哥，一言难尽。 ”林冠峻说， “日本军队几个月前，已经侵犯我国，山河相继沦陷。上级命令我组建一支海军舰艇部队，与日军抗衡。 ”

“我早已卸甲归田。罪孽深重，只求菩萨消弥我平生之罪。我别无它求，阿弥陀佛。 ”他双手合掌，满脸慈悲虔诚。

“国家兴旺，匹夫有责。当下正是国家需要用人之机，救万众于水深火热之中，也是一种造化。 ”

“我心已死。请贤弟，另请高人，冠山实在难于从命。 ”他深深地一鞠躬，其意如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人交谈良久，林冠峻看那远方大海，帆影点点，碧波荡漾。他说：“你是属于大海，大海才是你的归宿。望林兄三思！”言罢，就告辞了。

林冠山眺望面前这一片熟悉的海洋，回味着那句话：你是属于大海，大海才是你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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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稿：2O17年12月12日

修改：2O19年9月3日于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