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城十贤评选 | 尹吉甫——霜操琴台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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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琴台霜操”为泸州古八景之一。史载：“城北二里，山石生成，周围七尺峙立山腰，曰，抚琴台。 ”这记载的是周朝太师尹吉甫听信其妾谗言， “放伯奇于野” ，致使伯奇含冤投江。

伯奇在石上悲而抚琴作《履霜操》，恸诉奇冤，山水为之动容。此石即为“抚琴台” 。今天我们推出《霜操琴台今何在？（下）》一文对其寻幽探密，以飨读者，亦请方家指正。

尹吉甫在其《诗经·小雅·都人士》篇中，除了咏唱自家儿孙“谓之尹吉”的实情外，也是一首西周遗民东迁后重新回到故都感怀故都旧日风貌的诗。

人民言谈举止间，仍保留着西周的礼仪习俗，这自然包括古代的孝悌文化。

彼都人士，狐裘黄黄。其容不改，出言有章。行归于周，万民所望。

彼都人士，台笠缁撮。彼君子女，绸直如发。我不见兮，我心不说。

彼都人士，充耳琇实。彼君子女，谓之尹吉。我不见兮，我心苑结。

彼都人士，垂带而厉。彼君子女，卷发如虿。我不见兮，言从之迈。

匪伊垂之，带则有余。匪伊卷之，发则有旟。我不见兮，云何盱矣。

在这篇诗作中，吉甫公洋溢着对两边儿孙的深切记挂，关怀备至，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我们都知道尹吉甫是辅佐周宣王中兴的第一个大功臣，他出将入相，不但武功显赫，而且文治昭著。

他在北伐猃狁中写下了《公刘》《甫田》；随宣王南征徐戎中作《江汉》；周年八月伐南方荆蛮，作《商颂》；周宣王之舅申伯来朝，宣王对他封地，让他荣归故里，尹吉甫作《松高》赠送；仲山甫（宣王左右大臣）去东方筑城，尹吉甫从山甫德行、学行、事业作《蒸民》以颂之；召虎平淮夷叛乱，尹吉甫作《大雅江汉》赞之；《常武》歌颂宣父伐徐戎，是一首描写战争很有特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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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方家之言，在其所有作品之中，都不及《子安之操》情深意切而流传千古！

自尹吉甫与儿子伯奇的故事传开之后，泸州三华山上伯奇弹琴的地方，便成为了泸州的一大风景名胜——琴台霜操。千百年来，这里香火旺盛、游人络绎不绝。

自西汉以来，众多名人雅士、墨客骚人纷纷流连驻足三华山，瞻仰凭吊，或挥毫而作或放声歌吟，把他们对世事的感慨，对忠孝的赞美，献给忠孝两全的尹伯奇和大义凛然、勇于纠正自己错误的尹吉甫，如扬雄、韩愈、黄庭坚、杨慎、王士祯等等。

北宋文豪大家黄庭坚感叹而记之：

《听＜履霜操＞》

黄庭坚

灵宫窈窕兮寒夜永，篁打造天兮明月下影，木叶陨霜兮秋声动。我以岁莫起视夜兮，北山饮予斗柄。

幽人拂琴而当予，曰夫子则锺期，尝试刳心而为之听。若有人兮亦既修，宴衽席之言兮不知其子之齐圣。

嘉孝子之心终无已兮，不忍忘初之戒命人则不语兮弦则语，客有变容而涕洟，奄不知哀之来处。悲乎痛哉！

葛屦翦翦兮絺綌凉凉，衣则风兮车上霜，天云愁兮空山四野，竭九河湔涕痕兮，忽承睫其更下。

嫠不忧其纬兮，恤楚社之不血食。尽子职不我爱兮，终非父母之本心。天高地厚施莫报兮，固自有物以至今。

雉雊鸡乳兮，麋鹿解角天性则然兮，无有要约。哀号中野兮，於父母又何求。我行于野兮，不敢有履声。恐亲心为动兮，是以有履霜之忧。

古人之骨朽矣，匪斯今也。蹙然如动乎其指，浩然如生乎其心也。声音之发，勾其深也。枯薪三尺，惟学林也。

元末明初著名诗人、文学家、书画家和戏曲家杨维桢（1296——1370），亦作同题诗《履霜操》以补之。晚年又自号老铁、抱遗老人，不得不说这与其际遇及生发感概有关。

该诗题记云：琴操有《履霜》，谓尹吉甫子伯奇为后母谮而见逐，自伤而作也。其词曰：

朝履霜兮采晨寒，考不明其心兮信谗言。

孤恩别离兮摧肺肝，何辜皇天兮遭斯愆。

痛殁不同兮恩有偏，谁能流顾兮知我冤。

使是词果出伯奇，则伯奇不得希于舜矣。予为之补云。诗曰：

霜鲜鲜兮草戋戋，儿独履兮儿宿野田。

衣荷之叶兮叶易穿，采葶花以为食兮不下咽。

嗟儿天父兮天胡有偏，我不父顺兮宁不儿怜。

履晨霜兮泣吾天。

伯奇所作《履霜操》古琴曲的琴谱，流传后世而成为了千古名曲。据有关史家考证，该曲传承有序，有琴歌和独奏两个体系的版本。琴歌版本一度失传，但此曲的独奏幸而留世。

不过，有方志之家指出：从明代中期以后，独奏版本就少有人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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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言，此曲比较长，乐曲包括十段，每段有小标题，分别为大弁，小弁，掇蜂遭谗，怀惧逢怒，号于中野，晨朝履霜，暮结草庐，编荷而衣，采荇而食，减枵投泽。

大概十几分钟，要求的演奏技巧比较高。今人杭州学者高伟正在尝试打谱和翻译过程中。

那么，跨越2800多年时空的抚琴台究竟位于泸州何处？是否保存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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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家及学者考证，伯奇自所居之地石洞出发，经其读书之地“学士山”（今龙马潭区关口），过“银华山”“望山坪”转“排风山”“五峰岭”“马鞍山” ，来到“三华山” 。

一路踏着晨霜，集芰荷以为衣，采楟花以为食。三华山下，半山腰处的“麻沙桥”（地名）有块平平的巨石，此处可俯瞰泸州山水，于是在石台上操琴作《履霜操》曲，并悲而放歌。

履霜操者，踏霜操琴之意也。曲罢仰天长啸，遂下山来到长江边“水淹土地”处投江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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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渔人歌之，传到尹吉甫耳里，尹吉甫方悟儿子误死，故寻到江边，而不见其子。于是上琴台，抚琴作《子安之操》。

后来，尹吉甫就在此三华山（距今泸州老窖“纯阳洞”存酒之地往东约一千米）下麻沙桥处将伯奇衣服掩埋设立衣冠冢，建了归子庙。可惜的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文革”运动中被破坏。

今天，寻幽探古的人还在不断地前往位于小市麻沙桥处往西走约二十来米即到的抚琴台观瞻、凭吊伯奇，深深为千古名曲《履霜操》这孝悌之歌而打动！

可惜的是，斯人远去，除了一块巨石，当初为纪念伯奇所建的衣冠冢、归子庙已消失在历史的烟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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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听闻，泸州市地方史学家、学者等在向政府建言，充分挖掘孝悌文化并拟对抚琴台、归子庙等进行重建。

倘若如此，则幸甚。

来源：泸州老窖企业文化中心

责编汤颂刘笃梅编辑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