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队，白色恐怖下惩处叛徒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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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流行的谍战剧中，经常看到特务人员既能和敌人斗智，又能熟练使用武器斗勇，个个身手不凡。这虽然过于夸张，但也并非毫无根据。中央特科成立后，为了采取较具实力的行动，特科雇佣了一批熟练的枪手，以红队之名而著称，为上海全党的高级干部提供警卫，并负责各类会议的安全。他们还紧盯因反共特别有效而著称的调查科特务，作为打击目标。但是，红队最重要的职责是实施惩罚、初置那些对应尽义务发生动摇或者背叛投向国民党一边的共产党员。红队又因此被称为打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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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是人类历史上任何一场革命中都必然要出现的角色。中共历史上同样如此。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在白色恐怖之下，在敌人的威逼利诱之下，大量的革命投机者、革命意志脆弱者倒向敌人一方，这种情况在国共双方都普遍存在。针对这种变节行为，各方都有自己的处置方式。中共对叛徒的惩治，是从大革命时期工人纠察队镇压流氓、工贼开始的。后来在纠察队的基础上，中共江苏省委首先挑选了政治上间距、枪打得准，并且对伤害情况熟悉的同志，组建一支精干的武装队伍，担负起镇压特务、叛徒、内奸的任务，这就是打狗队的起源。

1927年9月，中共中央机关陆续从武汉迁回上海。原属中央军委特务科的同志也有一部分人从事这方面工作。这样，在上海就出现了分数中共中央和江苏省委的两支打狗队。但是当时中共的情报工作还没有全面展开，在情报不足、不准确的情况下，红队无法对付暗藏的叛徒、敌人，也偶尔因情报错误，打死了某些不该打死的人。在周恩来的指示下，终于在1928年将两支打狗队合并起来，归新建立不久的中央特科领导。中央特科第三科即行动科，统领红队，负责人是顾顺章。中央特科总务、情报、行动、通讯联络四科密切配合。尤其情报科提供的情报，等于给行动科装上了眼镜，避免盲动。红队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据上海市警察局档案记载， 1927年到1931年之间，仅仅在公共租界，红队消灭了至少40个对手或叛徒，而这仅仅是一个低限，因为红队的许多行动从未被发现过。

到1929年下半年，红队的力量发展到了顶点，总共有40余人，配备了勃朗宁、左轮、驳壳枪、催泪弹等武器，还能依靠各种关系随时调来机枪、掩体等。红队实施行动时，经常采取各种各样的花招和伪装，在戏剧性的掩盖下，干脆利落地完成生死攸关的任务。这样惩处的叛徒甚至引起整个上海的震动。

前面说到，情报准确为准确打击叛徒创造了条件。自从在敌特内部“拉出来”第一个反间谍关系杨登瀛，并打入敌特内部数名情报人员，两相配合，中央特科就能及时了解敌特的动态和叛徒内奸的活动。每当遇到有人告密，敌人准备抓人的时候，打入敌人内部的关系就能事先通知中共，然后才叫巡捕警察出动，使中共多次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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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8月，戴冰石向国民党叛变，做了内奸。当时负责上海国民党特务工作的杨剑虹，把他交给了杨登瀛，并交代说戴会提供重要情报。过了几天，英巡捕房根据戴提供的线索，逮捕了中共在平凉路的机关， 7人被捕，其中有戴冰石的小姨子。之后，杨登瀛立刻报告陈赓，让中共处理戴冰石。不久，戴冰石找杨登瀛求情，说案子是他告密的，为了不引起怀疑，一起逮捕了他的小姨子，之前杨剑虹答应逮捕后释放他小姨子，请杨立刻释放。杨登瀛把这些情报报告给陈赓，经调查确认，戴冰石确系内奸，决定予以处决。红队队员便乘他在湖北路安东旅社等待他的小姨子的时候，将他镇压处决。

1930年10月，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生黄第洪，刚从莫斯科回到上海，在白色恐怖之下，对中共的前途悲观失望，主动投敌。他秘密写信给蒋介石，要求面谈，还把周恩来准备同他会面的地点告诉蒋介石。蒋介石得知后，批示陈立夫办，陈立夫批给徐恩曾办，徐恩曾交给杨登瀛去同黄第洪接头。杨登瀛接到通知，便转告给陈赓及中央。周恩来得知后，先指示特科将黄第洪隔离，同时调查确认。但黄第洪十分狡猾，杨登瀛两次约他到指定地点见面，他都没去。中共经过周密调查，证明其变节属实，决定立即镇压。中央特科加紧侦察，终于找到了黄第洪住处，及时秘密处决，排除了一个巨大隐患。

前后几年间，红队还除掉了其他一些可耻的叛徒、内奸和可恨的警探、特务。其中最震撼的两件大案，当属镇压出卖罗亦农的内奸何家兴夫妇，以及镇压出卖彭湃等人的白鑫。

罗亦农是中共早期重要的领导人，早就引起了敌特的注意。 1928年4月中旬，从两湖调研刚刚回到上海的他，约在15日上午，于山东同志在英租界戈登路接谈。进屋不久，英巡捕房的一群捕探突然冲进来，将罗带走。中共中央得知这些情况，十分重视，周恩来立即指示中央特科设法营救，迅速查明出卖罗亦农的祸首。中央特科通过在英巡捕房的内线，得知出卖罗的，是一个长得很漂亮，能说德语的女人。最后弄清，这个女人，就是和嘉兴的老婆贺雉华。何家兴夫妇曾留学莫斯科，回国后在罗亦农领导下工作，因生活作风腐化，屡次不遵守工作纪律，收到过罗的严厉批评。由于工作关系，两人了解很多党的机密。他们以罗亦农为奇货可居，希冀以出卖罗换取两万美金和两张出国护照。

情况查明后，中央特科提及投入到营救工作中，因罗名声较大，公开赎救已不可能，便决定武力营救。结果，罗亦农于4月18日就被押解到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因为事先未能探明转移时间，武装营救计划未能实现。 4月21日，国民党在龙华杀害了罗亦农。罗亦农牺牲后，中央决定惩处叛徒何家兴夫妇。经过周密的取证，鉴于这一叛徒掌握了大量党的机密，对党组织的安全造成严重威胁。当时在中共中央工作的李维汉和邓小平共同商定了严惩叛徒的决策。中央特科接受了任务，弄清了何家兴夫妇的住址之后， 4月25日，即罗亦农牺牲后的地天清晨，陈赓带领红队，闯进何家兴夫妇住的旅馆，由一人把守后门， 3人登楼。同时以办喜事为由，在旅馆外燃起震耳的鞭炮。陈赓及队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房间。何家兴惊醒，企图逃跑，陈庚一枪将其击毙。贺雉华受重伤钻入创下。红队队员以为已经将其击毙，便以鞭炮声为掩护，顺利离开。叛徒得到了严厉的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