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难逃马叙伦之评”的寓京“岭南诗人”黄节

小传


“书法难逃马叙伦之评”的寓京“岭南诗人”黄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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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节

黄节(1873—1935) , 字晦闻 , 又字玉昆 , 别署蒹葭楼主、甘竹滩洗石人 , 广东顺德人 。 早年留学日本 , 归国后与章太炎等人创办国学保存会 , 刊行《国粹学报》 , 并加入南社 。 民国成立后 , 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广东省教育厅厅长及广东省通志馆馆长等职 。 1935年病逝于北京 , 他的去世在京城文化界震动很大 。 其墓志铭为章太炎所撰 , 余绍宋书丹 , 张尔田篆额 , 此三人均为其生前好友 。

“岭南四家”

黄节是清末民初举足轻重的诗人 , 与梁鼎芬、曾习经、罗惇曧并称“岭南四家” , 著有《蒹葭楼诗》 , 诗风有“宋骨唐面”之称 。

任教北大期间 , 黄节思想渐趋保守 , 穿长衫 , 倡文言 , 讲旧诗 , 咏旧诗 , 收旧书 , 为一标准的旧式文人 。 他反对新文学 , 与陈独秀、刘季平、罗惇曧等人友善 , 常寄情诗酒 。

在友人中黄节与王秋湄最为莫逆 , 二人性情、政治主张亦相近 , 曾同住北京宣南的高井胡同,切磋学问达五年之久 , 他们均擅长写诗 , 在诗坛有“唐面宋骨”之名 , 作诗风格亦相似 , 黄节好诠释《诗经》 , 王秋湄精通佛法 , 因此略有小异 , 二人之友叶恭绰认为“他日 , 与晦闻(黄节字)诗并行 , 比之郊、岛之于韩;耒、观之于苏 , 其殆庶几乎” , 这也算叶氏对他们诗学的一种较高评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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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节先生好友王秋湄先生

诗人书法

黄节书法极富诗人气质 , 清新高古 , 超凡脱俗 。 曾自言道 , “我诗未足传 , 我书闲淡颇自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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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节行草书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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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节行草书札

谈到取法 , 金石家容庚在《颂斋书画记》中称其书“书学米芾 , 并及《马鸣寺碑》 , 得其雅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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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马鸣寺碑》(局部)

从中可知 , 黄节对自身的书法甚为推许 , 并采用碑帖结合之路数 , 他的帖学似从唐人写经、李邕入手 , 以米芾面目视人 , 而碑则取法清人陈澧、何绍基一路 , 喜《马鸣寺碑》的跌宕风流 , 起笔不避锋 , 顺势搭锋而出 , 转折处顿挫有力 , 结体峻峭秀正 , 整体书风率性自然 , 充满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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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节行楷十一言联

“无脂泽风神 , 亦是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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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叙伦

但学者马叙伦在其所著《石屋余瀋》中认为黄节“书学米南宫 , 但得其四面 , 即骨筋风神也 。 学米而但具此四面 , 无其脂泽 , 将如枯木;但具其皮肉脂泽而无此四面 , 便成荡妇 。 若但具皮肉筋骨 , 无脂泽风神 , 亦是俗书 。 ” , 总之 , 马叙伦认为黄节的书法终归难避一个“俗”字 。

(作者邹典飞系北京书法家协会会员、北京京派书法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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