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华夏文明不是靠宗教来维系的，具有特殊性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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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一下世界历史，我们中国应该算得上是唯一一个不靠宗教来维系大模样文明的国家。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与中国文化、思维方式有很大关系。比如说我们的上古神话里边，有愚公移山、大禹治水、精卫填海等很多这样的传说，就是说我们的先民遇到问题、遇到挑战、遇到灾难的时候，选择的是什么呢？不是跪下来祈祷，而是要站着面对问题且把问题解决掉。换句话说，就是中国人习惯于采取一种世俗的、理性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种文化直到今天仍是深深地影响着我们这个民族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但是，我们看到世界上很多其他的文明，在早期都产生了大规模的宗教。就是当遇到灾难、遇到巨大挑战的时候、遇到自然界的不确定性、遇到人类社会的战争动荡，都会去选择寻找一个更加超然的力量，诉诸它来解决问题。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那么宗教本身呢，无可厚非，因为人们在不同的阶段、在不同的心理状态下，是需要宗教的慰藉。所以我们今天对宗教也是抱着一种宽容、尊重的态度，视宗教为一种私人事务。但是，宗教和政治联姻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世界上很多文明在大规模产生的过程里都形成了需要宗教来加以扶持，宗教和政治权力合二为一，甚至宗教权力凌驾于政治权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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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包括今天西方政治里，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叫宪政。宪政，这个概念从哪里来的？如果挖掘其历史根源，实际就来自于教权，就是一种宗教权力。它在世俗权力之上给国家提供一个更加终极的合法性来源。再看我们中国政治，从很早时期至少从秦朝以后，就不再需要一种宗教来提供合法性，所以中国历史上也就不具备产生宪政的文化土壤。讲宪政，并不是预设宪政是一个好东西，或者是一个坏东西。宪政只是人类诸多的这种政治模式中的一种而已。那么中国古代有没有这种神或者宗教在政治里发挥作用呢，肯定是有的。比如说先秦，这种宗法制度是很依赖宗教的。那么秦以后特别是到汉朝，建构出了一种“天”的概念。这个“天”是什么呢？比如先秦就有这个儒家讲什么是天， “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 ，就是天它是民的一个反应。然后在西汉的《春秋公羊学》建构了一套非常有趣的理论，是什么呢？比如董仲舒在《春秋繁露》里边提出来的“屈民而伸君” ，就是要压制当时的“民” 。这里的“民”还不是普通老百姓，指的是官僚贵族的力量。那么压制他们的力量来伸张君权，为什么要伸张君权，因为在秦汉时期刚刚走出动荡，刚刚进入大一统时代，君权毫无疑问是代表着进步性的历史力量。但君权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如果它肆意扩张，没有约束怎么办？那么需要对它加以约束，下一句话就叫“屈君而伸天” 。就是要在君权之上建构一个更高的东西，这个东西就叫做“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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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中国的这个“天”不同于政教合一国家里边的那个神，它是一个抽象的东西，毕竟它不是由一个职业的祭司体系来解释。这个“天”最后由谁来解释呢，儒家认为它反映的是“民”的意志。具体化来讲，就是儒家的知识分子掌握着这个“天”的解释权，最终就形成一种格局，皇权要压倒贵族和官僚权力，保障国家的统一性。同时，对于皇权的扩张也是要受到一种原则的制约，这种原则的制约就是所谓的“天' 。 "天",由儒家知识分子来解释。那最后的儒家知识分子又构成了这个官僚制度的主要成员，形成了被称之为中国式的这种纵向权力分配和制衡的循环。当然这样说起来非常理想化。在历史上不同时期，它并不是运作得很好的，经常会失灵。那么失灵了就会出现中国政治大规模的崩溃。这是我们要正面面对的一个问题。但不管怎么讲，这种世俗性的权力制约原则。其实比宗教性权力制约原则更具有进步性。中国这样一个没有教权的国家，政治的终极合法性来自于哪儿呢？中国至少从孔子往后，都提出一个观念：一个国家或者一个统治者，终极的合法性来自于人民反抗的权利，就是人民最终对你不满意了，是可以把你推翻的！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合法性来源，用荀子的话说叫”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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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中国有这个传统，它就没有形成西方那种宪政的政治文化，相反具有了现代人民主权政治的早期萌芽。随着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和新中国的建立，我们在这方面实现了历史飞跃，建立了人民的国家。而在西方政治哲学里，很晚才开始正面地面对这个问题。比如，像英国早期的启蒙思想家霍布斯，包括像美国的开国之父杰弗逊，他们也开始面对这样的问题，就说人民有权利推翻一个残暴压制人民的政府。但是后来很短的时间，西方政治学又把这套东西给掩盖起来了，建构起了一套用程序来界定正义的一种政治文化。说白了，直到今天整个西方的政治制度，一个重要的基石就是程序正义是最重要的，这个正义高于善！我们中国的政治，特别强调整个社会的善，大多数人的福利，大多数人的意愿；西方社会特别强调法治，强调程序。究竟是中国的模式，这种对社会的福利提供，这种公共的善，是更强的合法性来源呢？还是西方的程序性正义是合法性来源呢？很大程度上，是看各个国家人民自己的选择。但归根结底，程序本身它不足以提供充分的合法性。事实上，这几年欧美政治的发展也已经显示了这一点：程序没有变，但是老百姓变了，老百姓不满了，开始走上街头，开始对这套政治原则提出抗议，就说明程序本身并不能保证政治是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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