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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甘棠》

蔽芾甘棠 ， 勿勿伐 ， 召伯所及 。

蔽芾甘棠 ， 勿翦勿败 ， 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 ， 勿翦勿拜 ， 召伯所说

诗之首章 。 陈继揆《读风臆补》:“只说‘召伯所茇’ ， 德泽已在言此外更设一语 ， 佛头着粪矣诗之二章 。 方玉润《诗经原始》:“他诗炼字 ， 一层深一层 ， 此诗一层轻一层 ， 然以轻而愈见其珍重耳 。 诗之三章 。 攀折不可 。 牛运震《诗志》:“三举召伯 ， 郑重低徊 ， 深情绝调 。 ”《甘棠》 ， 表现民众思念召公的诗篇 。 诗篇是纪念召伯的 ， 这一点古来向无争议 。

诗经甘棠是一首思其人而敬其树的诗篇 ， 纪念的是周初那位召伯吗？// //

方玉润画像

有分歧的是“召伯”究竟指谁 ， 是周初的召公奭 ， 还是西周晚期的召公虎 。 《史记·燕召公世家》中有这么一记载:“召公之治西方 ， 甚得兆民和 。 召公巡行乡邑有棠树 ， 决狱政事其下 。 自侯伯至庶人各得其所 ， 无失职者 。 召公卒 ， 而民人思召公之政 ， 怀棠树不敢伐 ， 哥咏之 ， 作《甘棠》之诗 。 ”两汉经学齐、鲁、韩、毛四家均同此说 。 但因《大雅·崧高》和《小雅·黍苗》都曾记载宣王时大臣召公虎为申国营造谢邑的事 ， 今人多认为此诗怀念的是召公虎 ， 而非召公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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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公虎绘图

新近出现的战国竹简《孔子诗论》说此诗:“《甘棠》之报 。 ”（第4简）又曰:“敬爱其树 ， 其褒厚矣 。 甘棠之爱 ， 以召公（下阙） 。 ”（第15）语句虽有残缺 ， 但召公树下断狱 ， 因而后人追思景仰这一点 ， 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的 。 这不仅证明汉代四家说是有先秦旧说为依据的 ， 而且 ， 《孔子诗论》上述言语 ， 还使人对《左传·襄公十四年》的一段话发生新的兴趣 ， 曰:“武子（栾书）之德在民 ， 如周人之思召公焉 ， 爱其甘棠 ， 况其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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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文物书籍

就是说 ， 《孔子诗论》的说法 ， 可能沿袭的是春秋时期的说法 。 而且此说在西汉刘向《说苑·贵德》篇中仍有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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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诗论》选句

这段话中引用孔子的部分 ， 与竹简文字在意思上竟如此相近 ， 可知至迟在西汉中期 ， 记录着孔子说诗的文献还在世上流传 。 既然《甘棠》是一首思其人而敬其树的诗篇 ， 所纪念的召伯就当是周初那一位 。

道理很简单 ， 为了不打扰民众 ， 能屈尊在树下听狱 ， 一定是在一个政权新兴的时候 ， 它的官员还能显示出一点朴素的风格真要到暮气沉沉的西周后期 ， 像召公虎那样的大人物出巡 ， 还不得前呼后拥、四下警戒？就是做出亲近民众的样子 ， 也不会像召公奭那样 ， 至于能否感动老百姓 ， 就更难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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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出巡绘图

此外 ， 《韩诗外传》中的一段说法也很值得注意 ， 它说召公奭之后若干年 ， “在位者骄奢 ， 不恤元元 ， 税赋繁数 ， 百姓困乏 ， 耕桑失时 ， 于是诗人见召伯之所休息树下 ， 美而歌之” 。 这更有助于将诗篇理解为思念周初的召公 。 此诗的情调是爱屋及乌式的 ， 因思召伯而珍爱树木 ， 当是被怀念者流泽深远的表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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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绘图

今人之所以倾向于西周晚期 ， 是因为不相信周初有这样的诗艺水准 。 实际上 ， 召公是康王时期还在世的人活得年岁很高 ， 这种睹物思人的诗篇应作于他身后 ， 这样就有可能创作或采于西周昭王、穆王时期了 。 而那时 ， 正是礼乐与诗篇创制的高涨期（参本书《雅》《颂》各篇注解可知） ， 《甘棠》很可能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采集加工的作品 。

参考资料

·《诗经》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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